「前面的話,我全都認。」余昭里的聲音十分平靜。
「我確實是這樣不負責任欺壓師妹的無恥之徒。」
他突然有些累了,之前想好的要當眾訴說的話也像失去了意義,他只是安安靜靜地站在那裡,語氣沒有一絲起伏,如往常每一次和畢元洲匯報門中要事時一樣。
她這么小的姑娘,如何負擔的起仙宗重擔?
可我接下仙宗的時候……年紀連現在的畢盈盈的一半都沒有啊……
「您有一句話我並不認同。」余昭里深吸口氣。
「盈盈聰慧伶俐,月前我從思過崖出來,是盈盈自己安排了人手讓宗門大比順利進行。」
「半年前丹堂主突然到訪與您論丹,當時我在秘境之中帶著幾個弟子歷練,也是盈盈站出來為丹堂主準備的接風宴請安排的衣食住行。」
「九個月前寒霖秘境突然坍塌,三十二位弟子被困在秘境之中無法脫身,是盈盈第一時間帶著一眾師兄弟前往秘境入口將他們接應出來。」
……
余昭里嘆了聲氣。
「盈盈為仙宗所做的事情,樁樁件件我都記得清清楚楚,她早就在您沒注意到的時候成長為了一個可以獨當一面的可以被人依靠的存在,您不應該這樣說她。」
而且仙宗的所有事情都被理的井井有條,余昭里早已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只要修真界別突然再發生一次諸如五千年前魔氣動亂的大事,三十年內雲華仙宗是絕對不會亂起來的。
三十年的時間,已經足夠畢盈盈熟練掌握宗門中的事情了。
畢元洲更生氣了:「你是在教訓我嗎?」
「你是在教我要怎麼'認識'自己的女兒嗎?!」
余昭里搖頭:「弟子不敢。」
畢盈盈傻愣愣地盯著畢元洲的背影。
她知道畢元洲平時對余昭里的態度算不上好,她曾經也在畢元洲的面前提過幾次,畢元洲是怎麼回答的了……好像是「他是仙宗未來的宗主,是要接下我位置的人,我對他當然要比對其他人嚴苛一些。」
畢盈盈信了。
但她沒想到這個嚴苛……竟然是這樣的。
不,從余昭里之前總是被他罰去思過崖罰到懲戒堂時她就該明白的。
「你不敢?你有什麼不敢的?!你要是真的不敢就將那些不該有的想法都給我收回去,今日的事情就當做沒發生過,以後你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