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行是雲冉,與之並列的則是燕徊。
最後兩行分別是畢元洲與余昭里。
燕眠初指尖蓄起些許靈力,轉頭看了余昭里一眼,他的視線也正落在自己的名字之上,盯著那三個字的神情頗有些複雜。
余昭里用力眨了眨眼:「麻煩您了。」
燕眠初以行動回他。
余昭裡面無表情地注視著這一切。
——燕徊指尖的靈光越來越盛,與之對應的則是畫卷上「余昭里」這三個字越來越模糊。
直到徹底消失不見。
余昭里突然覺得自己身上似乎有什麼東西在瞬間消失。
他知道,那是十幾年前他在歷任祖師的玉牌面前、對天道起誓與畢元洲結下的師徒契約。
當年焚香沐浴擺宴立誓,前前後後共經歷了十幾個流程,而如今想要解除契約……卻只要用靈力輕輕一抹。
就此全部煙消雲散了。
畢元洲也感應到了,直愣愣地抬起頭來。
「阿、阿昭……」,他輕輕叫道。
余昭里聽到了,他抬頭看向了畢元洲的方向,卻沒有回他。
「依宗主所言,沒有歸屬峰的弟子無法進入內門,既然如此,從今以後我便不……」。燕眠初突然抓住了他的手。
余昭里的聲音被瞬間打斷,他看了看燕徊,又看了看自己手腕處被他抓著的地方。
冰涼的觸感透過衣衫傳入他的腦海,余昭里不禁被冰的一個激靈,腦子裡突然莫名其妙地多出了一句話。
——還好他是火靈根,還好他能生火取暖,他天生就是一個旺盛的小火爐,可以將燕徊捂的暖洋洋的。
只是他馬上就要離開雲華仙宗了……也不知道下次見到燕徊是什麼時候。
余昭里有些失落,隨即又很快打起精神。
大不了他就住到燕歸山里嘛!那地方他再熟悉不過了,往山中一藏一般人都別想尋找到他,且燕歸山離燕徊的度雲峰那麼近,他半夜或許可以找到機會悄悄摸到度雲峰上去裝可憐求收留……
他開開心心想了一大堆東西,正設想著未來或許存在的美好生活,突然感覺自己的手腕被人輕輕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