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楚也是一樣,或者說整個燕家都是這樣,不過燕楚從商這麼多年兩個名字早就人盡皆知了,畢竟簽合同和重要文件時還是要用身份證上的名字。
燕眠初三言兩語就將話題轉移了開來。
家裡人私下叫的名字……
於昭不知想到了什麼,整個人瞬間從臉頰紅到脖頸,煮熟的蝦子都沒現在的他狼狽,根本無心去想是燕先生還是晏先生了。
「你呢?你不上學嗎?怎麼來參加這種宴會?」燕眠初問出了今日在他看到於昭的第一眼時就想詢問的問題。
於昭神情怔了怔。
在他不知道燕先生身份的時候可以大方說出於家人去「認識新朋友」了,如今燕家的小少爺就坐在他的面前,他反倒不知該如何是好。燕眠初也不逼問他,轉而換了一個角度:「於家應該沒有收到請柬吧?你們是怎麼進場的?」
於昭無法拒絕他的問題,一字一句回答了他。
前世的余昭里喜歡在他面前巴拉巴拉說上一大堆有的沒的,也不管燕徊愛不愛聽,總之無論他所思所想都必須要完完整整地傳達給燕眠初,哪怕看到落葉紛飛見到雨水連綿也能給燕徊抒發出幾千字的小作文來。
他也不管燕徊愛不愛聽,反正就是要在他耳邊叨叨個不停,或許他就是看中了冷靜淡漠的燕徊不會隨口趕人才會這樣肆無忌憚甚至越發無法無天,像是一隻蜜蜂成精嗡嗡個不停。
那個聲音雖然極吵,但燕徊卻是不討厭的,他不是特別喜歡熱鬧的人,但竟然也容忍了余昭里這麼久。
如今耳邊徹底冷靜下來再回頭去想……他那時甚至是有些喜歡的。
於昭卻顯然不是這種性格,他連主動和燕眠初開啟一個話題都小心翼翼,燕眠初要是還維持著相識劍渡雲君的人設……恐怕他們兩個能大眼瞪小眼瞪到這個世界的於昭化成一抔黃土。
他不得不把自己變得「開朗」起來。
但兩世的余昭里在他的面前都是一樣的乖,他問一句於昭就乖乖回答一句,這一世的於昭和前世那個用自爆逼他熟悉契約的小混蛋比實在是太乖了,他突然想到剛剛唐酒對著小哭包的那副表情——
想生氣都找不到發泄的口子。
如果這一世的於昭也和前世的余昭里一樣、哪怕他有前世余昭里的五分呢燕眠初都會狠狠收拾回去,但面前的於昭卻戰戰兢兢如同驚弓之鳥,他生怕哪裡太兇就把他嚇回蝸牛殼裡了。等到了下一個世界燕眠初的氣也消的差不多了,就算再遇到一個皮一點的余昭里……到時候恐怕也懶的教訓他了。
剛剛他還在看唐酒的戲,沒想到轉身就成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