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想什麼?」燕眠初突然道。
於昭瞬間打了個激靈,說話的聲音磕磕巴巴的:「沒、沒有!」
他甚至心虛到不敢和自己對視了!燕眠初眯眼。
「我我我、我是想和您說說之前您在宴會上說的事情……」。於昭磕磕絆絆的,要說的話全都忘了, 寫出過滿分作文的腦子也糊成了團漿糊,腦子裡的各種畫面揮之不散, 他現在只想趕快結束這場談話馬上回去再沖一個冷水澡。
宴會的事情……燕眠初回憶了下,「你是說賣身契?」
於昭的臉色更紅了。
「對……」, 他聲如蚊吶,顯然對這三個字有了什麼非一般的聯想。
於昭深吸口氣:「我來找您簽賣身契了……」。
燕眠初:「……」。
他錯了,這個於昭和余昭里一樣喜歡說些他不知道該怎麼回復的話。
他緩了會兒,一時間竟不知道自己該回復些什麼。
「這種東西就是個口頭上的約定,總不能真的簽訂什麼紙質證明。」
因為供人讀了高中大學就讓人在自己手下打一輩子工?法律才不會認可這種事情。
「並不需要做些什麼,你有這份心意就好,這並不是一張紙就能約束的東西。」
燕眠初的意思是這東西全看個人心意,宴會那天只是隨口一提做個形容,總不能真的讓他這麼大個人像過家家一樣手寫個所謂的「賣身合同」吧?!
可於昭的神色卻瞬間黯淡了下來,剛剛還是只耳朵都要翹到天上去的兔子,現在卻軟趴趴地耷拉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他看起來是真的很想要一張幼稚的手寫的賣身合同。
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寫著把自己的一輩子賣給燕眠初的那種。
——希望未來不會有什麼奴隸買賣背景的世界,希望就算是有也和他們兩個沒什麼關係。
否則那個世界的余昭里可能會真的拿著賣身合同用這種撒嬌的眼神逼著他簽。
他深吸口氣。
已經開始在心底打起這可笑的合同的草稿了。
他隨手從桌邊抽出了張草稿紙,想了想又覺得這似乎太不正經了轉而換成了張潔白的A4紙,於昭目光晶晶亮亮地盯著他的動作,燕眠初又有些控制不住地想將這張白紙換成書房柜子里燕老爺子給他的燕家專用的寫重要請柬的灑金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