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於昭的鹽水煮飯比咖啡的味道似乎也沒有那麼難以入口了。
杜安語塞,一時間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明明是個很健談的性格,在杜老板那樣的人身邊想不健談都難,但或許是今天的審判帶給了他太大的衝擊,整個人都空落落的,腦子也像是被鏽住了般無法運轉。
他以為燕眠初是想否認這件事了,卻沒想到他將杯子推到一旁,漫不經心地看了眼時間後反問他一句:「以後有什麼打算嗎?」
杜安一愣:「他的很多資產都被查封了,不過在那之前我藏下了不少奢侈品和金銀首飾,全部賣掉應該也有不少。」
「我想用這些錢回鄉下盤個鋪子,把爸媽接過來開個小店做點生意。」
燕眠初點頭。
有的人在被權勢傷害後會更加渴求權勢,有的人卻想遠離這一切過些平靜的生活,誰都沒法評判到底哪種選擇是正確的,總之都是他們自己的生活。
時針飛速指向六點,這裡離育行高中並不是很遠,等他到了於昭應該剛剛下課,他思考起是帶於昭去外面吃點東西還是找個熟悉的店鋪叫個外賣送來。
「想過回去上學嗎?」燕眠初突然問。
於昭的數學成績進步的飛快,主要是他原來的基礎實在是太差太差了,故而現在哪怕只是有了一點點長進都在班上格外惹眼。
從九十五分到一百分很難,從二十分到五十分卻很容易。
杜安還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什麼問題,不可置信地重複了遍:「上學?」
燕眠初不明白他在驚訝什麼:「你的年紀也不是很大吧?」
因為占了育行股份的緣故他對現在的教育政策也多多少少了解了些:「雖然不知道你的學歷水平,不過成人高考自考本科甚至函授……現在有很多上學的方式。」
杜安和這個世界的主角是兩個極端。
同樣出生貧瘠家境落魄,主角努力學習考上大學離開那個破落的村子出人頭地,杜安卻被打工種地的父母花了半生積蓄托關係想送出去見見世面。
他被送出去時只有十二三歲,一直在杜老板的身邊蹉跎了這麼多年。
「你的年紀肯定大不過我,放別人身上估計才剛剛考上大學,以你手裡的錢也不需要為生活擔憂,什麼時候讀書都不算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