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場註定不歡而散的見面。
「你不想知道你的親生父母是誰嗎?」於弘遠急道。
「知道又有什麼用呢?難道我還能回到他們家裡不成?」於昭逕自走到玄關處,孫淞寧又試圖去抓他的袖子:「小昭,你這是幹什麼啊?一會兒和爸爸媽媽去吃年夜飯啊!」
於昭扯開了她的袖子:「謝謝您的邀請,但一家人的團圓飯我就不摻和了。」他視線一轉落到角落裡不知站立多久的于衡身上:「您這樣拽著我……您兒子會吃醋的。」
孫淞寧順著他的視線轉過頭,果不其然看到自家兒子通紅的眼眶,他那向來無法無天的寶貝兒子何曾露出過這樣的表情?孫淞寧頓時心疼的想去好好安慰安慰他。
「三年還是四年了?您家裡的年夜飯都沒有我的那一份,這種時候就不要帶著我了。」於昭沖她笑笑,轉身合上大門。
這座房子雖然價格沒有山腰別墅高昂,但地理位置卻要比那荒無人煙的地方好上不少,雖然是年三十但還有不少人仍堅守在自己的崗位上,於昭很快就上了回去的公交。
他想了想,摸出手機給燕眠初發了條消息。
卻直到下車也沒能等到燕眠初的回覆。
於昭對此並不意外,想必燕先生此時正被一大群人圍著問東問西,寬大的外套將他整個人都裹得嚴嚴實實,明明是寒冷的冬日卻感覺不到一絲涼意。
熟悉的大門上已經貼好了新寫出的春聯,紅通通的遙遙看著便覺得喜慶,於昭幾步走了上去摸出鑰匙打開大門,站到屋中時才徹底鬆懈了下來。
比起冰冷的於家,這里似乎更像是他的家。
他鬆了口氣,對著仍舊安靜的手機發了會兒呆,起身回到書房繼續刷題了。
天色將黑時燕眠初才回復了他的消息。
他這一整天都忙的不成樣子,別人家過年是休息是團聚,燕家這種家族卻是社恐的地獄是苦難的開始。
今年回祖宅的燕家人實在是太多了,他跟著燕楚光是認人就記了半天,好在有靈識在旁輔助,換做他人怕是記不了十個就開始臉盲頭暈。
他雖然沒看手機卻清楚於昭一天的動向——於昭在進入一定距離時會自動和他的法劍也就是逐燕產生聯繫,這一切又會通過相識燕反饋給燕眠初。
他借著晚宴換衣服的時間摸上了樓,尋了個僻靜地方撥通了給於昭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