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甚至還有人高聲吶喊著什麼,小余對這種過於強壯的男人和過於高亢的嗓門有著無法言語的恐懼,從小便畸形變態的生活環境導致他整個人都戰戰兢兢地如同只鵪鶉一般。
和上個世界的於昭有些相似,卻又存在極大差別。
於昭更多的是對身邊人的漠視,被捉弄了被父母偏心對待了也不會抱有太多的情緒,畢竟那些人再怎麼樣也不會真的違反法律傷害他的性命,他自始至終都很清楚只要能考上大學便能離開那個家庭獲得一段全新的人生。
小余卻不一樣。
在這種封建皇權的背景下是死是活全憑著上位者的一個念頭,且他和瘋子一起生活了那麼多年,那些人發起瘋時根本沒有任何理智,他不知道經歷了多少次瀕死的痛苦才養成了幅這樣的畏畏縮縮的性格。
說實話,他真的是太膽小了,哪怕是說話聲音稍稍大些都能被嚇的滾出淚來,這幅性格別說是個男人了……北境裡隨便叫個姑娘都要比他大氣颯爽。
在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的北境人眼中他的性格實在是太不討喜了。
所以燕眠初才會提前讓性子同樣沒有那麼粗獷的且和小餘年紀相近的那爾勒蘇來陪他。
此刻他們正行駛在部落的主幹道上,這片地方總共也沒清出來太久,部落人手有限根本來不及建太大規模的建築群,燕眠初只著人在靠著山壁的一側修了幾大排類似員工宿舍的屋子應對一些特殊情況。
比如那些在寒冬日子裡臨時逃難過來投靠的小部落,或是年紀大了沒人照顧及家境貧寒準備不起過冬物資的普通牧民。
其他的牧民也可以搬進來住,但要按照面積上交一定的物資作為租金。
每間房中都用燕王的法子搭了火炕搞了什麼所謂的集中供暖,具體的北境人也聽不太明白,總之不得不承認那屋裡的溫度確實要比帳篷中高上太多太多,哪怕帳篷里堆了再多的火盆也及不上人家省事安全。
所以不少牧民都會直接租進來過冬。
當然還是有很多住不慣大雍房屋的人,燕眠初也在部落邊緣給他們預留出了幾塊規模巨大的完全不會讓大多數人感到擁擠的空地讓他們自行搭建過冬的帳篷,那些地方足夠他們自己在搬過來的同時將家裡的牛羊馬匹一併安置好了。對北境這種遊牧民族來說帳篷就是他們的房子他們的家,稍有些家底的北境人都會準備不止一套的帳篷在不同季節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