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余知道這是自己的事情那爾勒蘇在幫自己幹活,他臉皮薄根本做不到在旁邊看著,但他又對這些東西一竅不通,焦急地在旁邊站著時不時地想插手幫忙。
看上去簡直和圍著他一起繞圈的小鹿一模一樣。
那爾勒蘇險些被他們逗笑,乾脆指揮著他在旁邊搭架子綁欄杆,他說一個小余便做一個,像個乖乖巧巧第一次上學堂聽夫子講課的學生,看的那爾勒蘇甚至忍不住手癢想伸手揉上他幾下。
他是第一次做這些事情,卻手穩心細認認真真,全然沒有一點馬虎敷衍的情緒。做的時候也不驕不躁的,不會因為自己不會做或弄不明白就心煩意亂糊弄了事,到了最後弄出來的東西結實漂亮的讓那爾勒蘇都有些驚訝,連那些常被人忽視的角落常被人偷懶的地方都被他仔仔細細地用麻繩纏上了一圈。
原本的馬廄面積極大,草原的王者自然要有整片草原上最好的駿馬,原韃鞳部落首領的馬更是多到可以組裝一支小型軍隊,但燕王卻並不怎麼專注於這些。這些年來倒也有其他部落想討好他給他送上些良馬,不過部落里的人卻沒怎麼見他騎過,仿佛這些馬真的就只是個普普通通的代步工具一樣。
以至於理他的馬廄至今還是空空蕩蕩的,就算劃了一半的空間給這頭小鹿也仍舊綽綽有餘。
小余飛快做完了那爾勒蘇指揮的事情,眼睛亮晶晶地蹲在一旁看著那爾勒蘇釘著釘子,他安安靜靜地看著鹿舍一點點成型,又格外機靈地在那爾勒蘇手裡的釘子用完時適時遞上幾枚新的,沒過多久竟合作出了點默契出來。
那爾勒蘇甚至覺得一起幹了個活後兩人間的疏離都在瞬間消散了不少。
他的心情頓時有些微妙——之前他單方面和小余說了那麼多天的話都沒見他態度像現在這麼親近!
他隱約有些明白為什麼燕王自己不弄卻叫他來幫忙了。
這是小余喜歡的事情,也是小余想做的事情,正因為他自己想做,所以他全身心地參與了進來——和他們一起。
小余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他也不在意。
他只抱著小鹿的身子,眼睜睜看著鹿舍徹底改造建成。
燕眠初在處理事務的間隙悄悄過來看了一眼,沒過多久又滿意離開了。
……
日子一天一天過去,小余桌案上的紙也越堆越多,他無論做什麼事都很容易全身心地徹底沉浸進去,時常抱著小鹿伏在桌案前一寫就是整整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