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眠初掠過逐燕抱著小余率先進了帳篷,一邊解開大氅一邊朝著帳中最里側走了過去,帳篷後方立著兩扇大大的厚重屏風,一邊繪製高山白鶴一邊則是盛世山河,一左一右合攏並住將屏風後方擋的嚴嚴實實。
他連著小余帶著大氅一同放在屏風後的軟榻之上,這件大氅和之前那件一般同樣淪為了小余身下的毯子,隨後他又將一旁掛著的幾張獸皮取了下來——萬萬沒想到這些裝飾性的獸皮居然也有被這樣使用的一天。
他順手為小余掩了掩被角,又調整了下發間兩個兔毛耳罩的角度,這才繞過屏風走了出來。
一眾人已經在帳篷中各自站好等候多時了。
值得一提的是,來自大雍的奴隸分為了兩派,一派氣定神閒地在一旁昂首站著,另一派則小心翼翼地跪在地上。
跪著的是燕眠初嫌天色太暗沒仔細看的那幾個人,看起來應該是一家人,父母兩個帶著一兒一女,年長的兩個發間滿是蒼蒼白髮,傴僂著脊樑說是六七十歲怕是都沒人懷疑。
站著的人以一個極其年輕貌美的姑娘為首,看上去端莊大氣沉穩肅穆,儘管其鬢髮散亂臉色蒼白卻仍舊不掩美貌,此刻正一眨不眨地盯著燕眠初看。
身後的幾人應該是她的僕婦,剛剛在夜裡看不清楚,這時才發覺這幾個僕婦站的極其規整,腳分開的距離手搭在腹前的高度竟分毫不差,一看就是大戶人家殘酷訓練出來的。
燕眠初打量了那小姐幾眼,心里隱約有了一個猜測。
他在心里呼喚出系統,繼續看僕婦身後立著的幾人。
這幾個人就姿態各異了,有的小心謹慎模仿著前面人的樣子,卻因為身體虛弱看起來不倫不類,有的乾脆直接大大咧咧地站著,要不是被一旁的其他北境人盯著恐怕姿勢能更豪放一些,另外還有幾個唯唯諾諾時不時地偷瞄周圍人一眼的存在。
這幾個人和那一家人應該才是真正的奴隸——或者說他們都是,只是某幾位明顯另有來頭且來頭不小。
系統任務執行完畢,燕眠初看著屏幕上方正立在他面前的微弱光點,在心里默道了一聲「果然如此」。
「外面那個是你的死士?」燕眠初開門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