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仍舊做得很好,在他掌管第一軍團以來帝星雄蟲的意外折損概率急速下降,他的天賦能力如同鑽石一般,無論被放到什麼地方都能憑著微弱的光線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余不願意相信這樣一位前輩最終會變得、會變成……會將雄蟲視作扳倒政敵的工具、利用雄蟲的事件為自己……為自己……
他說不出那兩個字。
他為自己用這種心態揣測對方而感到羞愧。
燕眠初比他看的更透,他拍拍雌蟲的肩膀:「不要多想,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不是說蟲族內部內鬥的很厲害嗎?或許有什麼隱情也說不定。」
再說了,就算是真的又能怎麼樣呢?這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只有滿腦子都是戰鬥的單純雌蟲才會覺得這世界非黑即白。
「說起來,你還沒和我說過你自己的事情呢。」燕眠初示意他轉移話題。
余果然是只腦子裡只有一根弦的雌蟲,立刻將注意力轉移到雄主的問題上來:「您說我啊?」
「我叫余,只有這一個字,從小在撫育院中長大,也不清楚自己的雌父雄父是誰。」他的臉上並沒有什麼諸如悲傷之類的神情,或許也可能是已經過了會為此悲傷的年紀,高等蟲族中像他這樣身份的蟲實在是太多太多——或者說擁有家庭和雌父雄父一同長大的蟲才是這個社會中的少數。
撫育院裡的蟲是沒有姓的,「余」這個字其實是他的名。
雄蟲的數量實在是太少了,有資格用軍功和貢獻值圈養雄蟲的雌蟲更是少的可憐,許多雌蟲甚至終其一生都未必能見到一隻雄蟲,於是一些雌蟲便會通過一些科學手段孕育後代。
還有一些不受重視的軍雌,生下蟲蛋後仍要隨著部隊外出征戰,在他們外出時蟲崽會被放到政府出資的撫育院中代為照看,有的蟲崽能被任務歸來的雌蟲接走,有的蟲崽……可能會一直在撫育院中長大。
余剛好是後面那種。
他抬頭看向燕眠初:「您沒必要露出這種表情。」
「我並沒有覺得自己比其他的蟲慘在哪裡,我在撫育院中結識了許多興趣相近的朋友、他們也是我現在的戰友,遇到了好多教會了我很多東西的前輩,現在還有了您……這都是值得開心的事情。」
燕眠初拍了拍他的頭:「是的,世界上有很多開心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