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考慮過無數種可能,被冤枉被陷害被誤解,每種可能中斯卡爾都站在受害者的角度——自始至終,他都始終堅定地站在斯卡爾的那邊。
瓦爾長嘆一聲。
余真的是只天真又單純的軍雌。
作為上司作為領導者沒有蟲會不喜歡這樣的下屬,等級優異實力強悍,又全心全意地信任著自己的上司,但作為旁觀者……瓦爾只覺得心中泛起一陣陣的酸澀與悲哀。
余這樣的蟲並不適合在主星生存,主星上明里暗裡的爭鬥陷害實在是太多太多了,自老蟲帝被審判以後蟲星勢力的內鬥便被擺上了明面,哪怕是向來避免這些事情的軍部與雄蟲保護協會也被一同卷了進來。
余只適合做一把銳利的刀,替持有他的人斬斷一切障礙。
他真的不應該回來。
「你回來了,那只雄蟲怎麼辦?」瓦爾突然問。
余的警戒心又提起了不少。
他打定主意不在任何蟲的面前提起自家雄主的事情,瓦爾卻偏偏挑著他最不想聽到的話說:「他知道你回到帝星了嗎?」
瓦爾並不清楚燕眠初的實力,只將他當做了蟲星上最常見的嬌貴雄蟲:「應該知道吧,沒有雌蟲保護的雄蟲根本無法在蟲星之外生存下去,你既然敢回來……肯定將他託付給了很信任的蟲照顧吧?你不怕等你回去那只雄蟲已經忘記你了嗎?雄蟲可都是喜新厭舊的傢伙。」
余的眉頭緊皺,他不是懷疑燕眠初的蟲品,他只是有些擔心燕眠初進化後沒找到他的反應,而且……他將一隻正處於二次進化中的雄蟲獨自丟在荒星之上,這簡直違背了余身為一隻雌蟲這麼多年的所有認知,說難聽點一旦傳出去了他受到的輿論攻擊只怕並不會比斯卡爾小上多少。
瓦爾搖了搖頭:「為了那麼一個傢伙丟下了雄蟲,真不知道該說你什麼好……」。
余攥緊拳頭:「您為什麼隱瞞下雄主的事情呢?」
他在瑪茲星系上時就在思考這個問題了,卻一直不願意往最有可能的答案上想,瓦爾笑了起來:「你明明猜到了。」
儘管總共才與余見了不過幾面,瓦爾卻已經能隱約猜出余的大致性格了,余是一隻聰明的蟲,可他不願意將其他蟲向著最壞的方向想。
或者說余對自己認可的蟲往往抱有極高的信任,一旦走入他的圈子必會被他全心相待。瓦爾有些疑惑他為什麼對自己似乎也存在著些信任,他有些好奇地想問出口,但又驀地想到了什麼猛地住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