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爾斯林這隻蟲做事沒有任何道德觀念,他的一切都朝著利益這兩個字看齊,斯卡爾的本性其實不壞, 這輩子主動做的最出格的事恐怕就是我的這件了,但科爾斯林大公可不會顧念他的道德感,這些年來沒少逼迫斯卡爾做些違背他個蟲意願的事情。」
「日日夜夜受著道德上的譴責、一次一次被迫做那些無法接受的事情、終其一生都無法得到真正的自由, 唯一的解脫就是被科爾斯林大公榨乾最後一絲價值被徹底拋棄——我想不出任何比之更讓我痛快的報復了。」
正如瓦爾所言,斯卡爾也的確走到了這一天。
科爾斯林家族在軍事方面沒什麼蟲脈, 斯卡爾便主動撞了上來,這隻雌蟲當年可是比瓦爾更有可能成為第一軍團長的存在, 由此可見他的個蟲能力和軍事天賦。這些年來踩著斯卡爾這張跳板科爾斯林家族朝軍部中安插收買了不少蟲,曼卡拉能這樣迅速地成為上將……也沒少頂替斯卡爾的軍功。如今以曼卡拉為首的數隻雌蟲都已在各自軍團中穩穩站穩腳跟,斯卡爾存在的意義自然也沒有過去那樣重要了。
沒用的牌當然要丟,恰好正趕上燕眠初的意外出現,這隻高等級雄蟲瞬間吸引走科爾斯林大公的全部注意力,余這隻不爭氣的雌蟲非但不願意為家族拉攏雄蟲反而還帶著雄蟲逃跑,反正都是要被處理掉的「牌」,當然要發揮一下其的最後價值。
——也就是用斯卡爾引余出來。
燕眠初沉吟片刻,他現在甚至懷疑余之所以成為斯卡爾的下屬……或許其中也有科爾斯林大公的意思。
畢竟余太不聽話了,等級天賦又強的可怕,科爾斯林大公或許在餘二次進化時就起了用斯卡爾來控制余的心思,甚至比那還早。
余太看重感情了,重視感情不是壞事,偏偏這樣卻最容易受傷。
「是我刻意向蟲族隱瞞了殿下您的消息,致使您在外星系流落多日,按照蟲族的律法您是可以向我追責的。但我個蟲請求您……能寬限我一段時間,在我結束對科爾斯林在內的幾個家族的報復後,我願為自己犯下的所有罪行負責。」他站起身,莊重地朝著燕眠初行了一個高等蟲族最大的禮節。
隱瞞雄蟲信息,如果雄蟲追究是可以鬧上雄蟲法庭的。拍賣雄蟲這四個大字一旦泄露整個蟲星的雌蟲都會當場發瘋,更不用說燕眠初又在蟲域之外流落了那麼久——現在他確實好好地坐在雌蟲面前,但他如果在混亂的外星系中發生了什麼意外呢?會不會直到他死高等蟲族的大部分民眾都不知道曾經有過這樣的一隻雄蟲?
瓦爾的行為說直白些就是謀殺!
雌蟲將領很清楚自己的所作所為會帶來什麼代價,在他面對軍部審問閉口不談時他就已經做好了最壞的心理準備——再壞能壞到哪裡去呢?大不了就是被貶為雌奴被虐殺慘死罷了,會有現在這般日復一日地守在蟲星之上、看著其他軍團的軍艦一次一次起飛降落、看著軍雌們昂首挺胸出發身披榮耀凱旋、看著前線戰報頻傳而他只能坐在金碧輝煌的大廳里絞盡腦汁哄勸那些身嬌體弱被寵的是非不分的尊貴雄蟲痛苦嗎?
再痛苦的下場比起這幾百年的經歷也都不值一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