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於余阿爹的溫和單純,他對餘慶可沒什麼好印象,甚至於可以說是非常討厭這人,當初餘慶也要留在永安鎮上時他就已經有些不滿了,要不是余阿爹的身子實在經不起顛簸了他肯定要帶著余阿爹找個沒有餘慶的地方落戶的。
小廝又好聲好氣地解釋了遍,但餘慶卻仍舊沒有要走的意思,余阿爹聽到了他的聲音站起了身:「阿慶過來了,我總得招呼一下。」
余漁臉色更冷了。
余阿爹一把推開了屋門:「阿慶來了?」
餘慶面露愧色:「余阿麼,抱歉,是不是我聲音太大吵到你了?我就是過來看看,打擾到你和漁哥兒說話了吧?」
「嗐……我馬上就走,我忘了今天是漁哥兒回門的日子了,太抱歉了。」他說著話轉身便欲離開,剛轉過身子果不其然便聽到余阿爹阻攔的聲音:「什麼吵不吵的,來都來了,坐下喝口水吧。」
餘慶似是糾結了下,隨後點了點頭:「長者命不可違,那我就打擾您了。」
余漁站在一旁,一語不發。
餘慶進到屋中坐下,不著痕跡地打量了余漁一圈,之前的漁哥兒因為常年在海邊摸爬滾打的緣故曬得有些黝黑,離開了那個漁村後倒是白淨了不少。他之前一直忙著余阿爹的事情臉色不算太好,不過才去了燕家三天,臉上竟養也出了些血色。
余漁的衣服是燕家提前備下的,成親前交換婚帖時燕家就要了余漁的身高尺碼,打開衣箱看到那厚厚的一大摞新衣時著實嚇了余漁一大跳,外衣暫且不提,光是裡衣就足足準備了二十幾件,每一件的花樣紋路都各不相同。
余漁這輩子也沒穿過這麼多的新衣服,差點就想讓燕三少爺將衣服退回去了,後來他才發現這都是燕眠初自己的個人愛好——燕少爺格外熱衷於打扮自己的小夫郎、
他夫君對那些衣服比余漁這個主人都更了解,白日裡他起不來,於是每天晚上都和個大爺一樣半躺在床上指揮著他:「左面那個衣箱裡,下面有件繡著青竹的外袍,穿上給我看看。」
「右面衣箱上方,大概是第二件或第三件,黃色的繡著雲紋的。」
如此種種極為頻繁。
他會從那一大堆衣服里挑選出一身最喜歡的,並命令小漁第二日就穿這身。小漁的生物鐘要比他早太多太多,等他迷迷糊糊睡醒過來時小漁都已經前前後后里屋外屋來回走了好多次了。
於是剛剛睡飽睡的心滿意足的燕三少爺抬眼就能看到他聽話的夫郎穿著他親手挑的衣服,本就不錯的心情更是明媚燦爛,時常招一招手示意小漁過來讓他抱上一會兒,或者借著這個機會黏黏糊糊做些白日不應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