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余漁卻巴不得自己從沒聞過。
燕眠初咳了多久余漁就在旁提心弔膽了多久,他甚至覺得燕三少爺下一刻就會驀地噴出一大口鮮血來,他能感覺到自己的手腕被對方的手指緊緊扣住,但虛弱的男人身上根本蓄不起什麼力氣,那隻手實際上只是虛虛攥著他罷了。
「抱、抱歉……嚇到你了吧……」。他捂著胸口半俯著身,勉強露出個無力的蒼白微笑。
余漁搖著頭,扶著男人助他躺回到床上。
「……辛苦你了。」
余阿爹的身子也不好,這麼多年磨難下來余漁照顧起人也頗為得心應手,更不用說院裡的生活用物一應俱全,即便有缺的少的只要和府中雜役說上一聲用不了幾個時辰便會有人送到門前,相較起以前一邊照顧阿爹一邊努力賺錢的日子……對余漁來說現在的生活實在是要比過去輕鬆上太多太多了。
「本來他前幾年、咳咳,前幾年就要去參考會試的,但從永安鎮上京勢必要經過忠州府,正趕上忠州府大亂沒能去成,這才延到了今年。」
燕家人這段時間都在忙燕眠初的婚事,眼見著沖喜似乎真的有了成效燕徊的身子一日好過一日,燕夫人也終於能鬆了口氣轉而去操持燕二少爺的事了,是以她這段時間來小院的頻率都要比往常低了不少,倒是讓余漁這個不知道該怎麼面對燕家二老的新夫郎悄悄鬆了口氣。
「二、二哥本次趕考……咳……」,燕眠初深吸口氣,「……他這次的趕考結果對燕家非常重要,父母和大哥也都會隨之同去,屆時家裡只會留我們兩個。」燕眠初強撐著說道。
余漁指尖一頓。
二十年前整個燕家舉家搬遷過來一舉在永安鎮上紮根,這些年來鎮中常常有人私下裡猜測燕家人的來頭,其中京城皇城沒少被人提及。不過這朝代的交通實在是艱難,走到哪裡都有關卡都需路引,更別說是京城那僅存在於傳說中的地方了,除了走商的貨隊鎮中甚至都尋不到幾個去過府城的百姓呢。
——但其實燕家的背景遠比這些鎮民猜測的還要顯貴上許多,當年的事從皇室宮廷到世家勛貴實在牽扯了太多太雜,詳細說說怕是幾十萬字都講不明白,總之最後燕夫人懷著身孕遭人暗害被接連追殺,挺著肚子顛簸了數月才到了永安鎮,轉眼間就過了這麼多年。
燕眠初的身體不好,燕家老爺夫人也鮮少與他說這些家族中的事情引他煩心,不過這種家族大事也沒人會刻意瞞著他。燕老爺這些年來一直謀劃著名回京復仇一事,當年可是有不少人踩著他們家族上位呢,燕二少的科考入仕就是他計劃中至關重要的一環。
原書劇情中燕徊根本就沒活到余漁父子來到永安鎮,燕夫人悲痛欲絕幾度哭昏過去,燕老爺怕她觸景傷情提前帶她離開了鎮子去尋燕家二少,燕府能主事的人一齊走了大半,這才讓餘慶藉機混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