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比余漁和餘慶他們約定的時間早了一個時辰。
彼時余漁正神情恍惚地擦拭著手中的那把來自於北境的銳利匕首,上面的屬於他自己的血跡被一塊素白的帕子抹的乾乾淨淨,他盯著那把匕首看了半天, 又將其收回鞘中準備放回身上,猝不及防便聽到身後傳來一聲極為微弱的聲響,等他回頭看去的時候……那把匕首已經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連上面鑲嵌著的赤色寶石都滾落了一顆。
余漁整個人都傻了。
他將這一切都歸咎於是自己的「民間秘方」起了作用,恨不得當即給諸天神佛都挨個貢上一炷香, 余漁轉身伏在了燕三少爺的床上揪著他的衣角痛哭起來,聲音大到連屋外的燕一都沖了進來。
在燕眠初清醒的瞬間, 系統也被重新啟動。
這個位面的系統無法脫離燕眠初獨立存在,在他的宿主陷入沉睡以後系統也只能被迫進入休眠狀態,這段時間燕一不知試圖聯繫了系統多少次,奈何每次連線申請都以對方長時間沒有回應而失敗告終。
燕眠初只拍了拍他的頭:「你怎麼瞧著比我還要憔悴了呢。」
余漁哭的更加嚴重了。
他能醒來確實要歸功於余漁,依照系統的推斷燕眠初的這具身體早在幾周之前就該徹底宣告死亡了,但余漁……余漁不想讓他死去,不知從哪兒聽來了些用人血做藥引子的迷信方子,反倒是陰錯陽差地將燕眠初給救了回來。
【我的本體生來便身負磅礴氣運,即便靈魂散落成了無數片遺落在各個位面之中、即便這些氣運先後被袁疏和陣法剝離走了大半,餘下的分散到每一片靈魂碎片上的氣運數量也仍舊是個可怕的數字。】
一些國力稍弱些的君主身上的氣運都未必能有他的強盛,他的氣運甚至能影響到身邊的人,像是一條錦鯉像是話本中的福星,只要與他走的近了一些便會受到他身上的氣運影響得到天道的庇護。
說難聽些,若是沒有餘漁余阿爹的這副身子根本就撐不了這麼多年,燕眠初早該在與他成親的那個夜晚病死過去,若非余漁與他成親嫁入了燕府的大門,永安鎮的燕三少爺現在早就變成一具森森白骨了。
余漁對此全然不知,他只知道他不想讓燕眠初死。
他日復一日地割著自己的手臂為燕眠初放血煎藥,整個人都麻木的仿佛徹底失去了痛覺一般,那些傷口根本就來不及癒合,哪怕連最基礎的治療包紮都沒能得到——畢竟用不了幾個時辰新的傷痕便又會出現在他的手臂之上了。
燕眠初尚且還沒好上幾分,余漁的身子倒是已經迅速地跨下來了,他身上的氣運也隨著精神狀態的削弱不斷向外溢散,待到那些氣運徹底散盡之時也就是余漁的死期。
這一切的轉機都出現在系統的身上。
系統和余漁本就同屬一體,氣運與靈力屬於兩種截然不同的力量,燕眠初無法直接調用余漁的氣運,系統卻是可以吸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