綁著雄哥的幾個衙役都是奉安府人,彼此對視一眼神情都有些震驚——這燕三少爺看著柔柔弱弱風吹就倒的,怎麼下起手來這麼狠戾?
不單單是他們,就連燕府的護衛死士們都是頭一回見到燕三少爺的這幅「兇殘」樣子,在場眾人頗有一種世界觀要崩塌的感覺——一年十二個月里有十一個月都病的要死的燕三少爺竟然這麼可怕……他要是沒有生病該是什麼樣啊!
燕眠初回過頭時恰好對上了其中一個死士的詭異眼神,於是燕眠初也難得地沉默了瞬,復又轉頭看向余漁:「我說是劍太快了才將他的手臂給削掉的,你信嗎?」
誰讓相識燕削鐵如泥呢?要不是他最後強撐著收了力道沒讓劍身繼續往下劈砍過去……這山匪頭子早就同那把尖刀一樣被從中劈開分成兩半了。
余漁也沉默了,過了一會兒才點了點頭:「我信。」
燕眠初鬆了口氣,抬眼環視了圈身邊的人,見一眾山匪已經被全部制住準備押至官府,這才放下心來靠上余漁的身體——他的頭朝著一側一歪,整個人便直接昏睡過去了。
余漁的表情驟然又變了。
他們急急忙忙地回到了燕府,推開門時恰好與向外押送著山匪們的官差對了個正著,這伙山匪在奉安府城周邊極其有名,不知多少貨商村落提之色變。
別的山匪搶劫通常都只劫銀錢,大不了便交了身上的銀子買個平安,這夥人卻從不留活口走到哪裡殺到哪裡,手上的人命多到數不勝數,奉安府衙里的官老爺們做夢都想著能將這伙影響他們政績考核的傢伙碎屍萬段,偏偏他們又比魚還滑溜死活就是抓不到人……好不容易收到燕府這邊傳來的消息,要不是水災過後公務積壓的太多實在脫不開身、永安鎮又不屬奉安府城的管轄範圍官員不得無故離開屬地,恐怕連府城裡的那位大人都要親自過來看著這群山匪是如何被擒的了。
「哎呀!當初燕三少爺給我們傳訊時我們還有些擔心,沒想到啊沒想到……竟然真的將這夥人給逮住了!還是毫髮未傷全員抓獲!不愧是燕大人的孩子啊果然是虎父無犬子啊……」。那自奉安府遠道而來的官理差滿面喜色喋喋不休地同身邊的人說著什麼,余漁草草聽了一耳朵,此刻他完全沒有精力細想這話中的含義,一路疾跑衝到了陸郎中的小院之中將正蹲在院子裡曬藥的老頭給一把揪了出來。
「哎哎哎你輕點!老夫這一把年紀了哎呦……」。
他話還沒說完,人就已經被推到了燕眠初的床前了。
老郎中嘆了聲氣無奈地捋捋鬍子伸手探向燕三少爺的脈搏,過了許久才無比震驚地睜大了眼睛:「這這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