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體、咳,我的身體是不可能好起來的,」他極輕極淡地嘆了一聲,聲音小到余漁險些就沒聽清楚,好在他的聽力極為敏銳,窗外微風拂過花枝的沙沙聲響都能被他敏銳捕捉。
「這輩子、只要在這個世界上一天,就永遠都不會好起來。」
余漁的動作一頓,也仿著他的聲音壓低了音調:「嗯。」
「那我陪著你。」他想了想,又補充了句:「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陪著你。」
「先前他們說你不好了,可我沖喜把你帶回來了,前段時間他們也這麼說,但你現在不也仍舊好好地坐在我的面前?無論未來發生了什麼事情……」,余漁深吸了口氣:「我一定會把你救回來的,請神問靈或是招魂……一定有辦法的。」
「大不了就陪你一起去了,要是真有那麼一天……」。
「要是真有那麼一天,你要在路上多等等我。」
他的視線一直在與燕眠初對視,眸光溫柔又決絕,於是有著蒼白臉色的男人點了點頭:「好。」
「我答應你。」
余漁的唇角又勾了起來。
他端起那個在一旁被冷落了許久的比臉盆還大的瓷碗:「未時快到了,你又要喝藥了。」
燕眠初的眉頭瞬間皺起。
余漁臉上的笑意卻越來越大,掩飾一般拿著瓷碗轉身便跑了,燕眠初坐在床上看著他的背影緩緩離去,他聽到院中隨著余漁的動作不斷傳來的響動之聲,想了想,還是扶著床沿走了下來,一步一步挪到了窗戶旁邊將其拉開了一條窄窄的縫隙。
【您為什麼不告訴他,我可以從他的血液之中吸取氣運呢?】系統問道。
余漁的氣運能夠填補神格汲取的力量,只要沒有神格的影響……雖說燕三少爺不能如尋常人般健康自如吧但起碼也會比現在這幅樣子強上千倍百倍了,何苦還要在這裡受著幾十年的折磨?
【取血……】燕眠初思考了會兒。
【先前是不是也曾經有過一個世界,也曾有人對他做過這樣的事?】時間太久了,前幾個世界的事情他都快要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