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部門積怨已久,平時互相瞧不上對方,平日在樓里遇見也免不得要彼此冷嘲熱諷上一波,眼看著兩部門就要徹底分開了,這鬥爭非但沒停反倒是愈演愈烈,一副生怕搬走就再也嘲諷不到的樣子。
一個嘲笑另一方如敗犬般灰溜溜地搬了出去,甚至陰陽怪氣地喊著要醫療中心交這麼多年用地的租金,另一個則炫耀自己鳥槍換炮要擁有全新的大樓和辦公設備了,嘲笑他們只能守著這破破爛爛的一畝三分地,要不是怕惹新園長不高興兩撥人險些就要真刀真槍地打起來了。
蘭登這幾日被吵的頭都大了。
他倚在靠背上半闔著眼,腦中復盤著昨日的實驗數據,他這幾日接連進行了數次實驗,明明是一模一樣的環境和條件,最終的數據結果卻次次都存在著偏差。
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呢?
蘭登眉頭緊皺,自動屏蔽了身邊兩個部門同事間夾槍帶棍的爭鬥。
「部長、部長……」,身邊似乎有人叫他。
蘭登沒有聽到,於是那人乾脆拽起了他的衣服:「部長!您快看看啊!」
剛剛復盤出些思路的實驗被中途打斷,蘭登表情不渝地睜開眼睛,還沒說話便看到了懸浮投影,於是那句還沒來得及表達的不滿再也沒了開口的機會。
兩撥人吵的都沒有錯,畫面里的確是數十年來兩個部門共用的大樓,蘭登驚詫的點卻並不是這個,而是一個本不應該在這種時候出現在這裡的人。
貝伊思。
攝像頭的角度是固定的,蘭登在樓里工作了這麼多年,只需一眼就能看出是哪個樓層哪片區域的監控,也正是如此他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一雙眼睛死死地鎖在投影里的貝伊思身上。
貝伊思病的很嚴重,這些日子沒少往醫療中心跑,蘭登也是有所耳聞的。
兩個部門共用一座辦公樓,他們科研相關的都在上理面幾層,放置了些小規模的對周邊環境要求不是特別敏感的儀器,至於占地極大對環境要求極高的則被安置在了另一處的實驗室里。
園區裡的工作人員大多不會往三樓以上的區域跑,他們也知道裡面指不定放著什麼重要文件,但貝伊思卻明晃晃地站在大樓的最頂層,再往裡走就是蘭登的辦公室,而越過他的辦公室……就能看到科研部門的檔案存放中心。
貝伊思是怎麼擁有的大樓通行權限?雖然星球防護系統已經關閉了,但各部門基本的安全防護還是存在的啊?頂樓只有極少數的幾個人能上,貝伊思是怎麼站在這裡的?他到底要幹什麼?燕眠初又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