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
氣氛一時間有些沉滯。
弟弟年紀還小,還是個純真稚嫩的天真孩童,哥哥卻已經頗為成熟會看眼色了,眼看著自家弟弟仍踮著腳想觸摸余昭里背在身後的琴,哥哥忙將他的手抓了回來。
「小虎乖,你不是覺得冷嗎?趁著天亮哥哥帶你去村東頭弄點柴火,我們回來再和小余哥哥玩。」
小虎不太想走,但他是個很聽話的孩子,最終還是被哥哥強硬地拉走了,只是臨出門前還戀戀不捨地盯著余昭里的琴看。
余昭里靜靜坐了一會兒,將那把琴平放在了腿上。
這是一把赤紅色的琴,乍一看有些類似於琵琶,卻比琵琶要長上一寸多。琴上共有七根琴弦,琴身圓潤傾向於阮,上面多了很多無意義的紋路,發出的聲音也要比琵琶低沉厚重上一些。
余昭里也不知道這把琴叫什麼名字,這是撿到他的老人留給他的東西,琴本無名,老人曾想著讓余昭里為它取個名字,但余昭里思索了許久也沒想出來個合適的名字,一來二去就拖延到了現在。
他也不在乎這把琴有沒有名字,他甚至直到現在都不知道這琴究竟是什麼樂器。
老頭沒說,他也沒問。
雪後的溫度往往比下雪時還要冷上幾分,余昭里想了想,將自己屋裡的炭火抱了一大半送到二位老人的房間裡。
「哎呀你這……」老奶奶對此很是不滿,「我們兩個還有這麼多呢,這些是給你的,你快好好留著。」
她邊說邊向外推余昭里,但年輕人無論在體力還是敏捷方面都遠勝於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余昭里將那一大筐炭火和自己的混在一起。
老奶奶急的直拍大腿。
「您放心,我不會委屈自己的。」余昭里朝她笑笑。
年輕人火力旺盛,禦寒能力可比這些老人強多了,更不用說……他在心裡默念了幾句咒語,火盆中的火苗似乎都旺盛了些。
更不用說他在火系魔法方面頗有些天分。
老奶奶性子溫柔為人和藹,是余昭里最喜歡的那類老人的性格,但他卻不太愛和這位老人接觸——主要是對方太過熱情。
每次見面都會拉著他噓寒問暖上許久,不存在惡意,只是單純的關心,奈何這樣的關心實在讓他無法招架,最後只能無奈躲了起來。
但都在一個院子裡住著,也沒幾次能躲成功的。
這位老奶奶和撿到他的那個老人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性格。
老頭是個四處流浪的吟遊詩人,不知來處不知歸處,自己編了些盪氣迴腸或輾轉悱惻的故事遊走唱遍了半個外域。後來他年紀大了走不動了,又覺得自己的那些故事應該有個傳承,在一座破落小城歇腳時遇到了年紀沒比虎子大上幾歲的余昭里,乾脆將他收做徒弟繼續走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