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小少爺鬆了口氣。
……
除了余昭里外沒人知曉他們究竟被傳送到了什麼地方,連家人先後嘗試了各種手段,所有的通訊和聯絡行為在此處都被禁止,家族獨有的定位羅盤也無法使用,仿佛他們被傳送到了一個看似與大陸存在關聯、實際上卻全然獨立與世隔絕的一片空間之中。
連小少爺甚至連占星這樣神秘的手段都用上了,也不知道是他所學不精還是結界影響,卜了半個晚上沒能得出任何有用信息。
連家那些尚能行動的護衛都被派了出去,分成幾個隊伍各自尋找離開的方法,山林之中本就容易迷失方向,這些病殘也不敢走的太遠,折騰了幾日都沒能得到什麼有用信息。
連小少爺也曾試圖利用自身魔法天賦與這附近的植物溝通,但他又不是天生就精於此道的精靈等種族,試了許久也沒能得到植物們的回應,幾乎可以說是用盡了所能想到的所有辦法。
這使得連家隊伍中的氣氛也逐漸低迷起來。
余昭里找了一棵高聳入雲的大樹,坐在枝頭抬頭望著頭頂的夜空。
可能是和逐燕相處久了,他竟也慢慢有了些鳥兒的習性,無事時就喜歡找個高的地方呆著,聆聽從風中傳來的各種各樣的聲音。
「我不相信,一定有離開的方法的,只是我們沒有找到而已!」不遠處的帳篷中傳來連小少爺的不滿聲音。
他大步從帳篷中走了出來,臉上的表情卻並不像語氣那樣堅定,深夜的山林中連山風都格外寒涼,這位小少爺的臉上難得地露出些許迷茫。
過了許久,他才輕嘆了一聲。
他朝著余昭里所在的那棵古樹走了過去,勉勉強強才爬了上去,余昭里收回要拉他的手,任由他在自己身邊坐下。
誰都沒有說話,余昭里仍舊盯著天空發呆。
逐燕軟趴趴地窩在他的腿間,鳥喙抵著他的膝蓋,一副已經睡著了的樣子。
月光皎潔明亮,連小少爺盯著月亮看了許久,盯的他脖子甚至都有些酸疼。他有些艱難地活動了下身體,身上的配飾與腰間的鐵片相撞——被連家人知道這個稱呼恐怕要氣死,這明明是只有極受重視的家族子弟才有資格接觸的連家信物。
聲音並不算大,但仍驚動了正在發呆的余昭里,他沒有轉頭,只是自言自語般地輕聲道:「你見過月亮一樣的人嗎?」
連小少爺「啊?」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