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昭里曾設想過許多他進入神塔的景象,卻從沒想過會來的這樣突然,雖然神塔內的空間面積並不算小, 但大部分都是開放式的空間環境, 余昭里上了幾層樓, 莫名覺得抬起的雙腿變得無比沉重, 他難以自控地摸了摸胸口的銅錢, 又亂揉了幾把逐燕的羽毛,最後手忙腳亂地將空間中的琴也召喚了出來, 直到將那把熟悉的琴抱在懷中時他才終於安定了幾分。
樓梯的一側正貼著神塔的牆壁,能透過牆上的窗子看到外界的景象,余昭里接連爬了十幾層,途徑過了不少樓層,但那些樓層無一不是大門緊閉, 余昭里試了好幾次也沒能將門推開。
看來是神明不想讓他進入。
余昭里莫名覺得這座神塔應當是有自己的意識的。
他能找到神塔能進入神塔都是經過了那個意識的許可。
他已經爬了不低的樓層,透過明亮的窗戶能看到外界的翠綠景象,冰雪已經徹底消融,銀白被新綠覆蓋,嫩綠的草地一望無際, 看不到一點來時的森林痕跡。
明媚的陽光透過窗戶灑在他的身上,照出一片春的氣息。
余昭里又試了一扇門。
仍舊無法將其推開。
他並不氣餒,只是繼續去尋找屬於自己的那扇門, 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試了多少扇,總之……在某一扇時終於推開了它。
余昭里走了進去。
明亮。
這是余昭里對這個屋子的第一個念頭。
七面巨大的落地窗戶, 上面彩繪著些神秘的紋路和圖案,余昭里隱約能判斷出那都是些高等級的陣法。他看不明白這些東西, 估計就連陣法師公會的高層領導們也未必能解讀出一二。
每張窗上的彩繪壁畫都截然不同,唯一能找到共同點的……大概就是壁畫上的一枚銅錢,突兀地掛在壁畫之上,與壁畫圖案格格不入。
余昭里打量一圈,才發現只有他正對著的那面壁畫上沒有銅錢。
他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而在房間的正中則橫亘著一張由冰雕刻成的棺材。
此刻也隨著溫度融化了大半,棺材的四角都在向下墜著水珠。
余昭里死死地攥著手中的琴,沒敢去看棺材裡的景象,反而向前走了幾步將胸口的銅錢取了下來掛在其中的一面壁畫之上。七枚銅錢將他包裹在正中,余昭里莫名覺得大腦有些暈眩,腦中無端湧現出許多畫面,多是他穿著不同的衣服站在一些從沒去過的場景里,身邊有著形形色色的他沒見過的不認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