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應掃開他的手,往後退了一步,拉開了距離,冷笑地說:「做你同門幹什麼?再被你背刺一次嗎?江林,你不會覺得自己是什麼高高在上的神吧,因為在樓梯上多走了幾步就想回過頭來欣賞一下落在後面的『可憐蟲』,順便大發慈悲地施捨他幾根骨頭?」
「但抱歉了,我不接受。」
他們的爭執時間太長,加上兩個明晃晃的大高個本來就吸引注意,經過的路人已經側目了好多次,甚至還有幾個大學生猶豫著要不要叫保安。
季應察覺到了那些竊竊私語,清了清嗓子,又變成平日裡那副從容的模樣,聲音禮貌疏遠又分外有力:「我真的不需要這什麼亂七八糟的印度神油之類的保健品,請您不要再糾纏我,不然我就要叫保安了。」
他們爭執的那些話圍觀人群倒沒聽清楚,但季應這擲地有聲的「印度神油」論調一出,其他人按照過往經驗一琢磨,就腦補了大半的前情。
「怎麼會有人跑展覽上推銷啊?」
「媽的,最煩這種到處推銷的人,我以前不懂事被坑了一百多買了個沒啥用的清洗劑。」
「每次好好走著路總有人湊上來問你要不要這個,都拒絕了還要再問,真的很煩。」
「但是現在做推銷的都這麼卷了嗎?還有顏值門檻?」
在議論聲中,季應挑釁地看了江林一眼,轉身就走。
迎面跑來了一個穿著白襯衫的青年,面容有些憔悴,眼下還掛著兩片青黑。他小跑著擦過季應的身側,在江林的面前站定,喘息未平:「怎麼了?找你好半天了,怎麼站在這裡?」
「沒事,遇到一個高中同學,產生了一點不太愉快的誤會。」
「哦。我導那邊沒什麼事了,走吧,我陪你看展。」
好心情都被剛才的插曲沖了個乾淨,季應走馬觀花地看完了剩下幾個展館便離開了。
天陰了下來,灰濛濛的一片,像是要下雨。美術館還在陸陸續續地進人,旁邊的江灘置著一片粉色的沙灘,孩童玩鬧的聲音時不時地從裡面傳出。
季應沿著江灘漫無目的地走,心血來潮又買了杯奶茶,然後在下個路口時聽見了有人唱歌,便好奇地在旁邊停留了一會。
只是唱歌的人不是江平野,他聽了一會便覺得沒勁,只好繼續沿著江四處亂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