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更會做飯，童聖延在旁邊拿手機錄他：倒油、打蛋進去戳破蛋黃、煎豆腐、煎五花肉。換另一口砂鍋，把五花肉和香菇鋪在鍋底。「不是吧這麼麻煩，這是什麼菜？」他問。「是豆腐煲。」他爸回答，「鮮菇豆腐煲。」
「我也想做。」他把手機遞給他媽，讓她來錄。對他爸說，「你讓我試試。」
他爸把筷子遞給他，自己去一旁切剛才煎好的蛋。他用筷子尖戳著香菇：「我也想去跳舞試試。」就像是在對香菇說這句話。
他爸聽到了，把裝煎蛋條的盤子遞給他。他把煎蛋條丟進砂鍋里，又將娃娃菜也一起丟進去。
「輸了比賽想找點別的事干？」爸爸問。
「行嗎？」
「跳舞可不一定比練投籃。」
「我沒覺得練投籃累。」童聖延反駁，「只是沒意思。」
「也可以嘛。」他媽媽看向童鍾月，「你覺得呢？」
「不行吧。」童鍾月手裡在切皮蛋，頭也不回。「算了吧，他受不了。我們練習生強度很高的。」
「我還沒試過，你怎麼知道受不了。」
「我還不知道你。」
「我現在不一樣了。我改了。」
「你改什麼了改了……」
「我要去。」童聖延堅持，「你讓我去吧。」
「你哥當老闆的時候凶得不得了。」他爸將一碗開水倒入砂鍋中，嘴上還在嚇唬他。「你做好準備了沒有？」
童聖延又一次走進他哥的公司，這次是以新練習生的身份。童鍾月帶他去練習室，一路上忍不住笑。童聖延從小到大嘗試過不少新鮮玩意：鋼琴、滑板、圍棋、小提琴、還有創意美術和創意寫作，結果每件事都沒堅持過半年時間。他媽媽手裡幫他熨燙運動服，嘴上說他想一出是一出。一邊揶揄，一邊縱容。童聖延在旁邊看，他自知自己的沒長性，光明磊落，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好。人不能同時熱愛這麼多種不同的東西，他認真地說，所以他這是在及時止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