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帶你來的?」
「我自己。」
「你媽媽知道嗎?」
「我不知道。」
他媽媽知道嗎?她的目的就是把徐翼宣送上男人的床,把她兒子的貞潔換成明碼標價的奢侈品和高級酒店。她最初看中的人可能是童鍾月,徐翼宣如此猜想。現在她能想到嗎?這個對象會變成陳新安。
她不可能想到的,她怎麼可能想到,在她挑選新鞋子的時候,她的兒子正在問她的丈夫最近都在忙些什麼。
陳新安看著徐翼宣的眼睛,他突然改變了主意,這個孩子和他媽媽一點都不一樣。他愛的是溫柔順從的肉體,愛的是溫,良,恭,儉,讓,愛的是他踩著她的肚子她還要說對不起的女人。而徐翼宣光明正大堂而皇之地賣春,就像一面鏡子,這雙眼睛裡映出來自己上不了台面的欲望。陳新安喝令他跪下,跪在他面前。
多奇怪,陳新安又突然成為了一個父親,他明明是被點明了目的卻要氣急敗壞地掩飾,好像他從KTV帶他出來就是為了教育他,但誰家的父親會在情人酒店教育兒子?徐翼宣接下兩記耳光,他並不覺得怎麼疼,但他明白在這種時候應該示弱。幾年後童聖延會在練習室里扼緊他的脖子罵他是賤人,那時他的眼淚掉得好快,讓人多看一眼就會心軟。那是陳新安在這一天教會他的。
第26章 11
陳新安警告徐翼宣,不能把今天的事告訴任何人。徐翼宣坐在地毯上,陳新安在他肩膀上踹了好幾腳,疼得很明顯,他猜想那塊地方的皮膚肯定已經腫了,不能再穿那種露出手臂的背心。他說好的,不告訴任何人。他也沒有人可以告訴,他還沒能把這件事構築成一個有前因後果的故事,只能是他迫切地想要被使用,因為太迫切而搞砸。
關若姍甚至也不敢明確地問他,她自動將這件事默認為從沒發生過,只有許老闆知道了因為他當天喝得不省人事,所以他的小朋友就被陳新安挖了牆角。他得罪不起陳新安,只能罵這個傻逼玩得可真花,他泡女人,打女人,現在又他媽的看中了小男孩?煮熟的鴨子飛了,他想弄死陳新安。
徐翼宣回到練習室,他媽媽不需要他在她面前礙眼地晃,所以他就只能回到練習室。他一進門便被人圍住,問他去哪了,你再不回來我們都以為你去美國出道了,下次再見你你就是一張巨幅海報。「童聖延可想你了每天念你十次,天天放學過來看一眼,你不在他就走了。」一個人指著童聖延說。「屁!」當事人馬上跳起來,「我才不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