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死吧。」
他突然很想再做一次愛,這是個好機會,說不定能讓他嘗到姦污一具屍體是什麼滋味。去死吧,去死吧。他把咒罵也餵進徐翼宣口中。現在你不醒過來,明天最好也不要醒過來。然後我會帶你去醫院,在醫院裡你忘記了一切,不會對他人獻媚,連跳舞都不知道先邁哪一條腿——不對,你乾脆忘記世上有跳舞這件事。最好你只記得我。
第34章 5
過去四年間童聖延很少去想之前的事,其實他就算想也想不出什麼端倪,除了他的戀愛之外,其他的一切都是一片純然的空白。
他當時還不知道人是有很多面的,對他親切的人也不一定就是好人。陳新安被公牛踩死後的那些天公司里亂得要命,每個人好像都變身成現場慌亂的群眾,連關若姍對練習生們的例行檢查都取消了。有練習生膽大包天地曠了練習去打遊戲,兩天過去沒人找,只能自己灰溜溜地回來。
那時關若姍把自己關在辦公室里想了三天,最終堅定地打算把徐翼宣藏起來。這樣一個小孩,在葬禮上不哭不吵,葬禮後還能面不改色地回到練習室,那他只能是個怪物。
這個圈子裡從來不缺同時有夢想和能力的小男孩,可是只有夢想和能力還不夠,他們不能太把自己當一回事,更通俗地說,他們得放棄做個人。
這些話是不會明確地說給他們聽的,大人們表面上耐心無限地讓小孩們等機會,其實他們自己也在等機會,等一個能夠聰明地參透故事的真相的小孩,這個小孩以後必成大器。
所以說關若姍終於想明白,她不能這麼快地把徐翼宣隨便地使用掉。那些蠢得要命的未成年,十四五歲的時候選擇去當娼妓,以後一輩子就只能做娼妓,運氣不好還會把自己送進警察局。徐翼宣聰明得讓人看不到他的極限在那裡,他身上唯一的不安定因素就是他那個媽媽,兩次跑來公司鬧,說他們這些人雪藏她的寶貝兒子。她沒了丈夫,兒子又被欺負,她不要活了,不要在這裡了,她要帶著兒子遠走高飛。
關若姍耐心地聽她說完,平靜地問她:遠走高飛要飛去哪裡?
她用力地翻白眼,說不知道,隨便去哪裡。我們可以去法國,去英國也可以。
關若姍說你要帶他去哪裡是你的自由,只是你是要讓他離開公司嗎?那你們要支付違約金,我們簽了合同的。
他媽媽不願意付違約金,陳新安的賠償金被她鎖在保險柜里,死都不要拿出來。這時候她已經不愛陳新安了,她不愛他不是從他動手打她開始,而是他竟然要在家中強姦她的兒子開始。故事的重點不在強姦,是她就在陳新安面前但他竟然要強姦她的兒子,她的意思是,陳新安竟然在她和徐翼宣之間選擇徐翼宣,這是讓她真正無法忍耐的。
陳新安的兒子淙淙被他的親生媽媽帶走了,她不喜歡養小孩,可是她往上數三代都是圈子裡的名人,她爺爺超過了一百歲,腦子還清醒著,首先不允許一個失去父親的小孩落到一個只認識紀梵希而不認識伯格曼的蠢女人手裡。至於陳新安的別墅名車,她一家沒人看得上,全留給他倒霉的現任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