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還問我哦……」
「你這麼喜歡他?」
「……」
每塊吻痕都應該被劃破,看著太礙眼。但董瑋仁不想讓指甲沾上血,打電話問前台要美工刀,他用刀尖劃開皮膚像劃開蓮霧輕薄的果皮,這是他對他那兩箱被糟蹋的水果的。徐翼宣明知道他能看到全程,卻還有膽量在家裡肆無忌憚。董瑋仁第一次覺得他有趣,他不是一個空殼,他也會愛誰。
「說話。」董瑋仁用刀背蹭過徐翼宣的臉,「你有多喜歡他?」
徐翼宣在細密的疼痛中沁出一層薄汗,但董瑋仁失算了,這算不上懲戒,他根本不討厭疼痛,說不定還是疼一點的來得更安全呢。他勾起嘴角,露出那種天真無辜的笑:「……很喜歡。」
「真的?」
「真的。」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記不得了。」
「你不能喜歡其他人。」
「嗯。」
「那怎麼辦?不然我去殺了他吧。」董瑋仁說,「我殺了他,你會怎麼樣?」
「不知道……不怎麼樣。」
「不怎麼樣?」
「你可以試一試。」
「我怎麼試?」董瑋仁笑著問,「你告訴我,我怎麼試?」
結束後董瑋仁看到白色床單上星星點點的血跡,突然生出類似於和剛認知到初潮是什麼的少女做愛的興奮。徐翼宣蜷縮著躺在床上,好像變回一顆卵。董瑋仁坐在他旁邊吸菸,故意不拿菸灰缸,讓菸灰落在他傷口上,灰色把紅色掩埋掉。他毫無防備,吃痛地瑟縮。董瑋仁低頭吻他的額頭,看到他散在枕頭上的新染成茶灰色的頭髮,他想像他的頭髮變長,變成萵苣公主那麼長的樣子。真可惜,為什麼他不能長出一個子宮來呢,還要他辛苦地去睡一個四十歲的女人。他不知道她有沒有順利懷孕,如果沒有的話,那他還要把同樣的事再做一次。他的耐心有限,其他人最好不要不知好歹。
徐翼宣的媽媽比起徐翼宣來說差得太遠了,她還去做私處整形手術,妄圖把自己變回一個處女。他真怕這種擁有狂妄的野心的女人,即使是個美女,野心也會讓她的面孔變得可憎。一個連兒子都要嫉妒的女人能是什麼好東西。他清晰地記得她向他獻媚的一張蠢臉,問他她好不好,她可是女人啊,比起男人,一定還是女人的比較好用,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