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他媽是王路然?」童聖延憋出這句話。
噢,你知道了。董瑋仁把整件事咬牙切齒地講給童聖延聽:可憐的孩子,你也被騙了,徐翼宣不是一個人,你明白嗎?他只是一個容器。你想像一下你會怎麼對待一個杯子?你想知道我怎麼對他嗎?你知道你和他接吻之前他喝過什麼?他想要的我都給他了,換他給我一點我想要的不過分吧?
一些舊的名詞組成一種全新的語言,童聖延感到董瑋仁的話像蟲子一樣鑽進他的大腦神經。骨灰、小刀、迷藥、容器。這個人他媽的瘋了,他在說些什麼?
「……我是功虧一簣,我前一天晚上都夢到他,他讓我不要白費心思……開玩笑!要不是那個娘們會變成這樣?你把他帶走也沒用,他活不下去。」
我去你媽了個你才活不下去。童聖延因為缺氧意識混沌,他右手掙扎著伸出去抓住一樣東西,他也不知道那是什麼,總不能是個蘋果,上帝保佑那不能是個蘋果。他竭盡全力將那東西對著董瑋仁的頭掄過去,卡在他脖子上的手自動鬆開,他劇烈咳嗽著扶住一旁的柜子站起來。他那一下用了死力氣,董瑋仁躺在地上不動了。廚房裡就有刀,他真想把他捅死之後帶著徐翼宣逃走。
第72章 3
他不敢,說到底他欺軟怕硬,只會對一些柔軟的東西耍狠。比如說董瑋仁的肚子,他無辜的媽媽,還有被他傷害過的小孩。他用鞋尖一次次狠踹躺在地上的董瑋仁,最好他有本事把他踹到內臟破裂,血流在肚子裡面他看不到,那就不關他的事。
他拿著那個日記本回到醫院,這場搏鬥中他也沒能全身而退,右手腕骨裂,還有臉上和脖子上大大小小的傷。護士為他處理手腕的時候他對代照辰說他要報警,必須報警,董瑋仁這是蓄意殺人。
「什麼意思?」代照辰沒聽懂。他把董瑋仁對他說的話一字一頓地逐句重複一次,把那隻鑽進腦子的蟲子一點一點拽出來。這個過程痛得要死,痛得他終於打開眼淚的閘。「這是董瑋仁自己說的?」代照辰問。他點頭,深刻地覺得好不公平,這麼大的一個真相,徐翼宣憑什麼留他一個人面對。
他回到病房裡,徐翼宣生命力驚人,已經可以坐起來。想來也是,既然他都能從鬼門關把他自己帶回來,還有什麼克服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