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聖延覺得自己好像還沒醒酒,這酒是怎麼回事,當時剛喝完沒覺得特別怎樣,後勁長成這樣。「你還有煙嗎?」他問。
「煙還有,打火機丟了。」
「……」
「你也別抽了。」
童聖延感到這句話的語調說不清的奇怪,像那種神明或者天使之類才有的腔調,但他也沒聽過天使怎樣講話,天使更不會特意要他不要吸菸。「去拉斯維加斯做什麼?還是舞台劇?」
「不是,去拍攝。」
「拍攝……」他重複一遍,整個後腦勺都在痛。
「你還要在洛杉磯待多久?」徐翼宣問他。
「我也不知道,沒想好。隨便吧,想待多久可能都行。」
「至少到下個月?」
「下個月……」
童聖延想起來了,是他前一天信口胡謅的下個月要去海釣。徐翼宣他媽的還真的信了他要去海釣,那他現在怎麼辦,真去搞一艘船?「是吧。」他說,「下個月。」
「我的車呢?」徐翼宣又問。他的話好多,他之前可沒那麼多問題,現在為什麼一個接一個問個沒完。
「你說你那破特斯拉還是國內的車?」他問,「這破車我今天找人去修,反正你去拉斯維加斯也用不著。國內的車我開到我家了,沒事開著它買點菜。」
徐翼宣把手機放在一邊,側過臉看他,他們的額頭幾乎貼在一起。「對不起。」
「對不起什麼。」童聖延竟然還是不敢直視他,尤其是這樣的距離,他更加不敢。「你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