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鼻子上的痣他也問過我的意見,我怕疼,就沒有去點。
確定了漢子的身份,知道他確實是我外婆家的鄰居,我總算答應坐上他的車。
坐到車上之後我拿出手機對著屏幕撥了撥頭髮,隨口問他:「我外婆家附近有造型會所嗎?」
「造型會所?」漢子偏頭看了我一眼,一臉迷茫:「那是什麼?」
見我一直撥弄頭髮,他很快就搞明白了我的意思。
「你說理髮鋪啊,不用去浪費那個冤枉錢,陳大娘就很會剪頭髮,還特地買了推子呢,你讓她給你推兩下就行。」
我撥弄劉海的手一頓,不可思議地看向他:「哈?」
漢子得意一笑,指了指自己的頭髮,「我這頭髮就是陳大娘給理的,帶勁不?」
如果說漢子的寸頭只是讓我對外婆的理髮技術產生了懷疑,那麼外婆家養的狗徹底打消了我對外婆理髮技術的信任。
外婆家住的是那種很寬闊的雙層自建房,前面帶一個小院子,門口種著花和不知道什麼樹,說起來跟我家的別墅也差不了哪裡去,都是獨棟。
車子剛停在門口就有一隻看不出品種的黑色小狗搖著尾巴迎上來,興奮地繞著車子打轉。
漢子把車熄火,指著狗跑出來的門給我介紹:「這就是你外婆家。」
他又指指地上的狗,「這是你外婆家養的小狗,叫珍珠。」
珍珠?
我看著吐著舌頭一臉興奮的黑色捲毛狗陷入沉思。
你都叫珍珠了,你怎麼能是一隻黑狗呢。
還黑的特別純,一根雜毛都沒有。
漢子絲毫不覺得這黑捲毛的名字有什麼不對,他沖我呵呵一笑,「珍珠的毛也是你外婆剪的。」
我看著滿身丑毛,直接被剪到看不出品種的珍珠,默默在心裡決定,死都不要外婆碰我的頭髮,過兩天我自己去找一家靠譜的造型店。
我媽死的早,我跟她這邊的親人聯繫甚少,跟外婆的關係並不親密。
外婆對我的到來不驚不喜,說不上特別歡迎我來,但也不反感我在家裡長住。
她出門接了我,領著我上了二樓,打開一間木門有些掉漆的房間,「這是你的房間,床單被罩都是新洗過的,被子也曬了。」
她推推鼻樑上的老花鏡,眯著眼上下掃視我一番,「你叫什麼名字來著?」
我站在門邊打量未來的房間,房間收拾的還算乾淨,木地板,一米五的單人床,上面鋪著藍白格子的床單,就是高中宿舍里同統一要求的那種花底。
房間的窗子是那種白色合金框的推拉窗,擦的很乾淨,沒有窗簾,窗子上面拉了一根細麻繩,麻繩上串了塊藍底白花大布當帘子。
這條件別說比不了我在家時占地八十多平的大臥室,就連客房都比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