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方冶乾脆靠在窗框上了,接著我的話說了一句:「怪我。」
「操,」我同桌在旁邊樂得不行:「我才捋明白,陸方冶你剛剛說他像猩猩。」
「閉嘴!」我差點兒被他氣笑了,在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腳:「會聊天兒嗎?你才像猩猩。」
「嘶——」
同桌呲著牙往後挪了挪身子:「你怎麼不去踹陸方冶,就知道跟我使勁兒。」
「聽見了嗎陸哥,」我轉過頭去找陸方冶告狀:「他好壞,他讓我踹你。」
陸方冶又笑起來,他大概是徹底清醒了,眼皮兒都不耷拉了,靠在窗戶邊心情很好的樣子。
我也彎了彎眼睛,把豆漿拿到嘴邊喝了一口。
上課的時候夏老師又提了一次國慶晚會,她說學校很鼓勵藝術班多出幾個節目,問我們班準備得怎麼樣了。
她問話的時候我一直低著頭,企圖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但是該來的總是要來,聽文藝委員匯報完我們班的節目以後她往我這邊看了一眼,「姜程呢?」
……就不能把我空過去嗎。
班裡的同學再次看過來,我只得抬起頭:「我可以跳獨舞。」
「哦?」
雖然是藝術班,學民舞的男生還是比較少見的,最起碼我們這屆只有我一個。
夏老師知道我爸是誰,顯然對我非常感興趣,她把手撐在講台上,饒有興趣地歪了歪頭:「需要學校給你準備服裝嗎?」
我連忙搖頭:「不要,穿我自己的就好。」
「好,」夏老師眨了眨眼,語氣輕快地說:「你要是需要練習的話可以找季晨曦,她知道怎麼借舞蹈教室的鑰匙。」
我抬起手比了個OK的手勢。
夏老師又點了兩個男生的名字,問他們跟高二合作的民樂合奏怎麼樣了。
其中居然有裴燦的名字。
我湊到同桌耳邊小聲說:「他上去吹葫蘆絲嗎?」
「對,」我同桌抬起桌上的書擋住臉,壓低聲音:「裴燦以前就是音樂生,只不過宋狗頭發現了他推鉛球的天賦,就抓他去練體育了。」
還能這樣?
見我一臉費解,同桌又說:「宋狗頭說連體育好考大學,裴燦就去了。」
「……」這麼說我就信了,是裴燦能幹出來的事。
中午吃飯的時候裴燦打了紅燒肉,食堂阿姨徹底貫徹手抖風格,一份紅燒肉里只有兩塊肉,剩下的都是土豆。
就這樣,郭磊還把他碗裡唯二的肉搶走一塊。
裴燦心疼地直皺眉頭,我看他被郭磊欺負的一臉窩囊,就用筷子尖戳了塊紅燒肉丟進他碗裡。
紅燒肉窗口的阿姨每次給我打飯的時候手都不抖,比起其他人,我總能得到最多的紅燒肉。
「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