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方冶!」現在是在教學樓里,待會兒下課肯定有人要用洗手間,我有些急了:「別這樣,快還給我。」
陸方冶垂著眼睛看了我一會兒,伸手卡住我的下頦骨,用我的衣服幫我擦起臉上的果肉。
「唔。」布料幾次擦過我的嘴唇,我不得不閉上嘴巴,乖乖讓他幫我擦掉臉上的果肉。
只是這樣一來,衣服就徹底沒法穿了。
下課的音樂聲響起,我驚慌地抓住他的手腕。
完了,沒有回去集合,下節課宋狗頭肯定會找麻煩,更何況……
看著沾滿橙色果肉的衣服,我抿起嘴唇,哀怨地看了陸方冶一眼。
不遠處傳來教室門被打開的聲音,準點下課的班級已經有人往洗手間的方向走了。
「怎麼辦啊!」我急得掐住陸方冶的胳膊,像一隻熱鍋上的螞蟻。
「你穿我的。」
陸方冶把他的運動服上衣脫了下來,見我愣著,便親自動手幫我套上。
雖說上次也穿了他衣服,可那是沒穿過的,他怎麼能把剛從身上脫下來的衣服套在我身上!!
貼在身上的布料還帶著他身上的體溫,我鬧了個大紅臉,用手攥住下擺,在脫與不脫之間猶豫不決。
容不得我考慮太多,第一批用洗手間的同學已經趕到,吵吵嚷嚷地沖了進來,領頭的同學看到我們兩個之後緊急剎住了腳步。
我承認,我和陸方冶現在的樣子是稍微奇怪了點兒,我頭髮半干不濕,帶著一種詭異的粘稠感,身上的衣服一看就不合身,用腳趾頭想也不是我自己的。
而陸方冶光著上半身,手裡抓著一塊像抹布似的東西。
跟那幾個同學面面相覷了半天,我決定打破尷尬,就說:「我,我的衣服弄髒了。」
弄髒了,為什麼弄髒了?誰弄髒的?怎麼弄髒的?
那幾個同學看著我和陸方冶的目光越發詭異,不知道為什麼,我似乎猜到他們想歪到哪裡去了。
「……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我抓狂地喊起來。
去更衣室換好校服回來,我回到自己位子上,把頭埋進胳膊里,氣得不想說話。
陸方冶從後門進來,捏著我的後衣領,把什麼又軟又涼的東西順著我的後衣領塞了進來。
我那個東西激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縮著肩膀直起身,伸手去摸衣領裡面的東西。
同桌看著我輕而易舉地將胳膊伸到後背上,嘖嘖稱奇:「你的骨頭一定很軟。」
勾著手指把衣服里的東西撈出來,我拿到面前一看,是一個柿子。
黃澄澄的,像小燈籠一樣的柿子。
也就是說,陸方冶明明可以摘到,剛剛卻故意不給我摘,害我被柿子砸到臉。
看著這顆柿子,腦海中僅存的理智阻止了我,讓我沒有直接把它砸到陸方冶臉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