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對面的Kevin反應極大。
「看什麼呢?你不是來找我的嗎?」
「我是來找您的,我來看您,順便……」
「我不同意。」
Kevin直截了當地說道,一句話,鄭樊的心直接涼了半截,剩下的半截,也是靠杯里沒喝幾口的熱茶暖著,這才不至於全都涼了。
「你和鄭樊不合適,地位,三觀,都不合適。」
「你憑什麼說我們不合適?」
祁燁積壓了很久的情緒終於在這一刻徹底爆發了,他猛地從沙發上站起來,盯著對方的眼睛問道。
「你們……」
「年輕人就是火氣大,別生氣,別生氣,喝茶。」
程致遠像是剛剛才發現情況不對,拿起面前的茶壺又給他添了一些,祁燁沒有答話,Kevin的後半句話也沒有說完,而是起身去了廚房,再回來時,手裡端了一份半生不熟的牛排。
「吃完了就回去吧,別讓人家說我待客不周。」
他把牛排放到桌上就轉身走了。
祁燁盯著桌上的牛排看了一會兒,也不想受這份委屈似的,拿起刀叉扎在牛肉上,血水混合著油光順著紋理流淌下來,程致遠把這一切收進眼裡,輕輕嘆了口氣,目送他離開。
他前腳剛走,後腳,程致遠就拿起裝著牛排的盤子,取下刀叉之後把整塊兒牛肉都倒進角落裡的一個食盒中。
原本一直在陽光下打盹的金毛循著味道過來,把肉叼走了。
「何必呢,之前又不是沒我這種事,犯得上撕破臉?」
程致遠嘆了口氣,對悄無聲息站在他身後的Kevin說道。
「不是撕破臉,是真的不合適。」
「換成是你,你能接受一個知道你握著你秘密的人睡在你旁邊嗎?」
話音落地,老人混濁的目光好像在一瞬間清明了起來,他轉過頭看向身後的人,那人卻躲開他的視線,他只能重新將注意力放回到金毛的身上,才看見剛才還在打盹的金毛已經吃肉去了,陽光下,什麼都沒有。
—
第二天是周日,沈皖江本想放肆地睡到中午,結果卻是一大早就被祁燁給轟炸醒了。
他揉著眼睛坐起來,開了免提把手機放到旁邊,又重新躺回到床上。
「餵?」
「江江……」
電話那頭,祁燁的聲音裡帶著宿醉之後獨有的生無可戀。
「怎麼了?」
沈皖江已經習慣了他這樣,最初還問幾句,後來只當是平常,不然要是真問出來他趁著鄭樊不在跑去哪裡傷懷了,反而會覺得心塞。
「我想去逛街,你陪我去好不好啊?」
「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