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不是摻和。」
沈皖江想要為自己辯解兩句,想了想,又覺得沒什麼用,索性不說什麼了。
他搬出來這些天,這不是程瑾逸第一次找他,但每一次都是坐一會兒就走,剩下的時間全部用來靜靜地看著他。
「程芊最近怎麼樣了?」
但是沈皖江每次都會戳到他的痛處。
「還是一樣。」
程瑾逸憤憤地把杯里的最後一點茶喝完,把茶杯重重地放在桌面上。
「我有點累了,能不能在你這睡會兒。」
程瑾逸嘴上客氣,實際上一邊說話一邊往沙發上躺。
沈皖江定定地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末了,轉身朝臥室走了。
程瑾逸緊跟在他身後,就看見少年進屋後立刻轉了一個彎,從柜子里拿了一條毯子。
程瑾逸拿著毯子,看看他,說不出話。
「看著我幹什麼,不是要睡覺嗎?」
說完,他轉身走了,將要把門帶上的時候,程瑾逸叫住了他。
「你真不回去了嗎?」
「不是說好等這段時間過去就。」
男人盯著他的眼睛,丹鳳眼裡透出一股誠摯的委屈。
「我是答應過你,但是現在這種情況……」
沈皖江扯了扯嘴角。
雖然知道這件事是無心之失,但畢竟和自己脫不了干係,他做不到就這樣釋懷。
他總感覺程瑾逸也是能理解他的。
但是兩個人的想法真正碰撞到一塊兒的時候,沈皖江又感覺自己錯了。
「睡吧,睡醒了就過去了。」
少年說道,走出去把門關上了。
木門發出輕微的響聲。
程瑾逸卻覺得有什麼東西在心裡裂開,又一點一點地變成一地的碎片。
程瑾逸沒睡多久就醒了,沈皖江已經把午飯做好了。
「別總熬夜,對身體不好。」
他說,把一碗米飯推到程瑾逸的面前。
程瑾逸平時吃的不算多,但是今天不知道為什麼,像是吃不夠一樣,一碗米飯很快見了底,沈皖江又給他盛第二碗。
—
鄭樊走了之後不久,Rudolf也走了,他說是因為上次的事情留下了陰影,實際上只有程瑾逸知道,是因為上次飯店裡的事情和他脫不了干係。
身邊的人一下子走了這麼多,程瑾逸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他把目光投向窗外的辦公區。
沈皖江自從他上次離開以後就經常往高院長那裡跑。
老人家年紀大了,身體一天不如一天,程瑾逸也不好阻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