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什麼,他們又不會槍斃我。」
祁燁搖搖頭,他低著頭,眼淚啪嗒啪嗒的落在桌面上,迸濺到四處的水珠像極了兩人,明明是差不多的境遇,差不多的人,卻因為各種意外兩相分離。
雖然,有些確實是應該的。
等到祁燁哭夠了,抬起頭,才看見鄭樊一直在看著他。
目光是從未見過的柔情。
「槍斃了你才好,你這種人……你他媽是多**……」
祁燁嘴上罵著,實際上哭的很慘。
鄭樊笑了笑,伸出帶著手銬的手去握住他的手。
「別哭了,探監的時間沒多少,我想多看看你……看你,罵我也行。」
他說,眼裡的水光迷了眼。
祁燁點了點頭,鄭樊說的對,探監的時間就那麼長,他不想就這麼浪費掉。
「你,什麼時候出來?」
祁燁平復了一下情緒,問他。
「你不是都知道了,還是我問你吧,要是我死在監獄裡,你會為我守寡嗎?」
「你別胡說。」
祁燁想站起來罵他,卻發現根本無法調動自己的情緒。
「我說真的,你也知道,這地方……」
鄭樊四下看了看,有些後悔了。
因為像祁燁這樣嬌生慣養大的,必然不知道這些的,他甚至無數次覺得,不應該讓他看見這社會陰暗的一面。
但是已經晚了,祁燁很快懂了他的意思,握住他的手因為擔憂抓緊了些。
「你,我……」
他想問怎麼解決這件事情,卻發現自己竟然語無倫次了。
鄭樊一時間更後悔了。
從探監到離開,祁燁一直在考慮這個問題。有些渾渾噩噩的。
生意場上的事他是清楚,但到了這些事情里,他就懵了。
那一刻,他好像才知道自己和程瑾逸差在哪。
—
沈皖江做不了飯,他腰疼的直不起來。
程瑾逸就「親自下廚」,旁邊還放著早上吃了幾口的三明治。
「你要是累了就我來吧。」
「不用。」
程瑾逸說,對於一切質疑他能力的事情,他都是持不認帳態度,並且努力做好。
沈皖江見狀也知道他那固執的毛病又犯了,可畢竟程芊一連吃了好幾年他做的飯,馬虎不得。
「這個要這樣翻。」
沈皖江說著,親自幫他翻動著鍋里的菜。
飯菜出鍋,沈皖江還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
程瑾逸又安慰了他好幾句一定不會出問題,他這才放心。
兩人一前一後來到門口,程瑾逸一邊和他說話一邊打開門,結果那邊剛一打開,門外一個人就栽倒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