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人群的目光就紛紛轉向這個有些奇怪的人,原本羞憤欲死的沈皖江也朝那邊看過去,泛紅的眼圈和快滴出血的臉就那麼面對著他。
「看什麼呢?」
程瑾逸把他的臉硬生生扳回來,沈皖江皺著眉頭看他。
他誤以為不知道這人今天抽了什麼風,一聲不響地抱住他就親。
最可怕的是他都還沒來得及問是怎麼回事兒,圍觀的人就上來了。
為了不駁了程瑾逸的面子,沈皖江還是硬生生的受著了,直到唐彥上來,沈皖江才什麼都明白了。
「昨天是祁燁,今天是唐彥是吧!」
他把臉埋在男人頸間,在外人看來的欲拒還迎,其實是質問。
「真聰明。」
程瑾逸厚臉皮地回復道,說罷就要把他推開繼續在大庭廣眾之下做剛才的事情。
沈皖江只好緊緊抱住他,用看似纏綿的動作抗衡著他的蠻橫。
這種熱鬧看一會兒,人群也就散了,這擁抱實在是太費力,餘光注意到唐彥走遠,沈皖江才終於鬆開程瑾逸。
「你……」
程瑾逸無辜地垂下眼,沈皖江搜腸刮肚也翻不出一句可以理直氣壯職責他的話,最後只能搖搖頭,放棄了。
雖然是大單,但畢竟是程瑾逸拿錢,沈皖江難免有種被他掣肘地感覺,所以只住了兩天就回來了。
但這兩個天的待遇也足夠工作室的小夥伴出去吹一場了,大家還是挺開心的。
然而沈皖江卻不開心,不光是因為程瑾逸,還因為他一進辦公室,就看見靠窗的沙發上躺著一個人。
祁燁聽見開門聲,睜開眼看了一眼,就把手臂搭在手臂上繼續睡了。
好像這是他自己家,而沈皖江只是無意路過這裡的人一樣。
「怎麼在這睡了?」
這工作室原本就是人家送的,就算是還了錢,沈皖江也不好意思換個鎖,所以祁燁基本上是想什麼時候來就什麼時候來,鄭樊快要出獄的那幾天,他白天就去派出所門口等著,沒等到人就過來和沈皖江訴苦,等他什麼時候說累了,就躺在沙發上,腳搭在茶几上睡了。
以至於他後來甚至把這地方當成臨時據點,帶了一行李箱換洗的衣服,心安理得地住在這,就連沈皖江休息室的那個浴室,都是為了方便他祁大少爺才通上熱水。
祁燁沒有回答,沈皖江就也沒有多問,這是他們心照不宣的默契。
祁燁生氣了,等到他緩過來,就什麼都說了。
而沈皖江心情不好的原因,只不過是因為程瑾逸一會兒他要來,祁燁就這樣大咧咧地躺在這實在不算方便。
但是他現在連話都懶得說了,沈皖江說什麼他也未必能聽進去,索性就不再說了。
沈皖江放下東西準備開始工作,身後的祁燁就忽然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