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燁半夜才回去,他一個人回去,沈皖江還有點奇怪。
「路遲不回來了?」
「嗯,捨不得回來了。」
祁燁在沈皖江的電腦椅上坐下,兩條腿直接放在桌面上。
沈皖江白了他一眼,把一杯果茶遞給他。
祁燁伸過來腦袋看了一眼,不滿道。
「我忙活了一天,就給我喝這個?」
「那你想喝什麼?」
「咖啡,不要三合一。」
「我……行。」
沈皖江上午糟心,下午工作,剛忙完又遇到一個進來就擺譜兒的,好脾氣都磨沒了。
沈皖江端著咖啡杯來到那個幾乎沒怎麼用過的咖啡機旁邊,腦子裡又出現了上午的那一幕。
他不太熟練地接了一杯咖啡給祁燁端過去放在桌上,就開始整理桌面。
「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去?」
祁燁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苦得直皺眉頭。
沈皖江注意到他滿臉的痛苦,才想起來自己忘了放糖。
「趕我走啊,這麼快就嫌我煩了?」
「不是嫌你煩。」
沈皖江唉聲嘆氣地坐下,把面前的果茶推給他。
「鄭樊今天來過,他說,他想你了。」
端起的果茶送到嘴邊,祁燁笑了笑,才喝了一口。
清新的果香恰好中和了咖啡的苦味,不由得讓他眼前一亮。
「我不回去。」
放下杯子,祁燁無賴地往椅背上一靠,一隻手在扶手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拍著,戒指敲擊著金屬發出清響。
「為什麼,事情不是都解決了?」
「事情是解決了,但是我改主意了,想在你這多住一段時間,這種不用上班還有人送飯的日子,我可捨不得扔了,睡覺!」
祁燁邊說邊從椅子上站起來,抻了個懶腰往摺疊床走了。
知道自己這是勸不動他了,沈皖江索性不多說什麼,把自己要帶的東西拿走,接了個電話就下班了。
只是關上門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好像聽見了一聲很長的嘆息聲。
像是祁燁的。
—
第二天一早,祁燁幾乎是一激靈坐起來的。
因為他想起來自己把路遲忘記在酒吧了。
他回來之前囑咐過人照看,結果手機一開機,上面就彈出來十幾個未接來電,有沈皖江的,有鄭樊的,有他託付路遲的,甚至還有路遲自己的。
祁燁幾乎是一邊穿衣服一邊回撥,平常恨不能打扮成花孔雀的人,今天急得臉都沒洗就出門了。
沈皖江剛進一樓大廳就看見他,一開始還以為自己看錯了,但轉念想想自己這好像也找不出第二個和祁燁衣品一樣的人,這才確定了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