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了。」
半晌,程瑾逸終於說話了。
只是他這話不如不說。
沈皖江剛想問什麼,他的動作就驟然粗暴起來,疼得沈皖江差點在浴缸里表演鯉魚打挺。
「他告訴你的?」
「嗯。」
沈皖江點點頭。
「他是自殺,和我們沒關係,明天出院了,你願意工作的話可以回去。要是不願意…」
「那你就挑一個喜歡的地方,在那邊住一段時間。」
沈皖江不說話了,他覺得很累,眼皮都在打架,他索性靠在浴缸旁邊,沒過多久,就昏昏沉沉地睡過去了。
他住院的這幾天,祁燁和路遲都沒來過。
沈皖江擔心他們又不好明說,只能變著法地跟程瑾逸打聽,可程瑾逸也不說,要不是程致遠過來,他恐怕現在也不知道。
原本因為受了太大的刺激,沈皖江準備出門的,但是現在這種情況,去哪玩都沒有心情了,偶然想到程瑾逸的民宿。
「我想去那住一段時間。」
「哪?」
「民宿,明天就走。」
「好。」
他答應的太痛快,沈皖江忍不住扭頭看了他一眼。
程瑾逸是有點不甘心的,但是那天的情景還歷歷在目,他不敢,也不能把人強留在身邊。
「對了,祁燁怎麼樣了?」
車子快開到門口的時候,沈皖江忽然問了一句。
「他能怎麼樣,被抓回家了。」
怕他擔心,程瑾逸只好實話實說。
—
房間門從外面落鎖,緊接著就是玻璃酒瓶砸在牆上的碎裂聲。
「有本事你就關我一輩子!」
「我寧可關你一輩子,也不能看你送了命!」
門外傳來另一道暴怒的聲音。
祁燁泄氣地坐在地板上,門外的聲音又斷斷續續響了很久,才終于歸於平靜。
這種情況已經連續幾天了。
自從霍寒留下那封認罪書落到警察手裡,他就沒過過一天的安生日子。
祁海不知道從哪聽見消息,把他從酒吧里抓出來就關在這了。
這些倒是都沒什麼,只是他的電腦,手機都被拿走了,就連手錶都被收走了。
他不知道外面是什麼情況,尤其是鄭樊,他心裡沒底。
一想到這些,祁燁就有種說不出的窒息感,周圍的一切都散發著一種令人作嘔的冷光,
這種感覺持續到半夜,緊閉的房門悄無聲息地欠開一條縫。
他屋子裡沒開燈,就算是外面的燈光也會驟然把屋子照亮。
祁燁朝門口的方向看過去,沒看清那人的臉,只看見大致的輪廓,卻還是激動地朝他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