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上的人修修改改了幾遍,猶覺得不滿意,正要刪掉重畫的時候,病房的門被人從外面打開。
他趕緊把數位板收起來,筆記本也切換到了追劇的頁面。
「叔叔。」
看見程致遠的時候,沈皖江愣了一下,合上電腦就要下床,程致遠趕緊擺了擺手,示意他坐下。
「您坐。」
沈皖江聽話地不動了,指了指旁邊的椅子。
程致遠在椅子上坐下,從口袋裡拿出兩個盒子。
沈皖江還以為又是給他送飯的,剛想推辭,就碰到了盒子外壁的水珠。
「提子!」
沈皖江不禁驚呼出聲。
「知道你住院沒什麼胃口,程芊的那個手藝也指望不上,就只能給你送點水果了。」
「水果挺好的。」
沈皖江笑著拿起一個塞進嘴裡,甜味瞬間在舌尖炸開,畫不好稿子的鬱悶被一掃而空。
他其實就是被嚇到了,再加上連夜趕了幾天工作,身體有些吃不消。
可程瑾逸說什麼就要把他送到醫院來,在醫生說了句「吃清淡點」之後,更是重油重辣都不給他吃。
重糖也不行。
要不是他一天三頓的高價營養餐送著,沈皖江真要懷疑這人是不是故意報那天他外賣點清淡了的仇。
但是眼下有葡萄吃,沈皖江也就不計較了。
他不太含蓄地吃了大半盒,才想起來問外面的事情。
「霍寒,和祁燁他們,怎麼樣了?」
當著程致遠的面,沈皖江不敢提鄭樊,只能旁敲側擊地打聽祁燁。
看見程致遠唉聲嘆氣。他的心幾乎跌到了谷底。
「葬禮都已經辦的差不多了,警局那邊也已經結案了,工程那邊,多多少少會受到一些影響,不過我相信瑾逸,他能解決好。」
程致遠說完話,抬頭看向沈皖江,才發現這孩子不知道什麼時候愣住了,兩隻眼睛瞪得像桌球一樣看著他。
「葬禮?」
「對,你不知道?」
程致遠也有點震驚。
沈皖江搖了搖頭,又問。
「誰的葬禮?」
「就是那個搗亂的,叫霍寒的。」
人可能不會記住幫過他的人,但是給他使絆子下毒手的人。這輩子都忘不了。
「不過你也不用擔心,程瑾逸沒參與這件事,而且從始至終也都是被陷害的那一個,就算是真查出來有什麼蹊蹺,也不會找到他。」
沈皖江點了點頭,直到程瑾逸進來,他的臉色都是慘白的。
「怎麼了,你們聊什麼呢,怎麼臉色這麼難看?」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程瑾逸說這話的時候完全不管程致遠會不會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