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燁總是有種不好的預感,他覺得自己快要死了,起因是出門的時候總覺得有人在盯著他。
「這是你怎麼不早和我說?」
「你在醫院呢,我怎麼說?」
祁燁沒好氣道,本來還很悲情的氣氛竟然鬼使神差地活躍了一點。
「再說了,你以為就你自己仇家多,我也不少,萬一是之前的同行之類的,我還能讓你去收拾?」
「那你至少也應該告訴我吧。」
知道是這個原因之後,鄭樊的火幾乎是在一瞬間竄起來的。
他很少發火,尤其是對祁燁。
但是祁燁剛才那套看起來和作妖完全不搭邊,甚至像極了臨終遺言的話,直接把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儘量少出門,還有,這件事你別管了。」
「那誰管,你?」
「廢話!」
鄭樊隨口說道,祁燁翻了個身鑽進他懷裡,有點委屈。
「算了吧,要不我還是雇幾個保鏢吧,你大病初癒,我不想讓你太辛苦。」
他說得有理有據,沒看見鄭樊的臉直接黑了。
祁燁話剛說完,就感覺鄭樊在用力把他推開,隨後轉了個身,背對著他。
「怎麼了?」
祁燁用不明所以的語氣問他,甚至探出半個身子去看。
鄭樊也不說話,只是弓著身子,雙手環胸側躺著,像蝦米,還像河豚。
——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昨天的話,整個一早上,鄭樊的情緒都不是很高。
祁燁以為還是因為昨天的「遺言」,只好處處哄著他,除了人多的時候都上去拉他的手,鄭樊生氣歸生氣,但是來者不拒。
辦公桌後面的老闆椅轉過來的時候,祁燁正摸索著解鄭樊的腰帶。
「你們平時,就是這麼工作的?」
聽見聲音的兩個人都嚇了一跳,尤其是祁燁,他狼狽地整理好衣服,看向祁海的方向,眼裡快要噴出火了。
「這是我的辦公室!」
「公司是我的。」
祁海一臉淡定地回應他,隨後才是從上到下地打量他。
可剛看到一半,鄭樊就從不知道什麼地方端出來一杯茶水給他。
「您喝茶,爸。」
最後一個字出來,祁海的臉色沉了,但是也沒直接翻臉,這一點,祁燁倒是挺意外的。
但是讓他最意外的還在後面。
因為他看見,祁海竟然端起桌上的茶杯,把鄭樊倒的茶水喝了。
祁燁不可置信地看向鄭樊,鄭樊也在看他,兩人對上視線的一瞬間,鄭樊勾唇笑了笑。
「我聽說。你們昨天談了一個大單。」
「不是我們,是他自己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