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他忽然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鄭樊身邊。
「你在外面有人了?」
鄭樊沒有說話,偏頭躲開他帶著質問的目光。
可是很快,鄭樊就發現不對了。
因為他再扭過頭的時候,祁燁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蹲了下去,這一次,鄭樊沒有對上他的視線。
明明三十幾歲的人了,嬌生慣養了一輩子,一雙手嫩得好像能掐出水似的,此時卻專心地摸索著他的腰帶。
「祁燁!」
短暫且痛苦地掙扎了一陣之後,鄭樊還是按住了他的手。
祁燁抬起眼看他,強勢了二十幾年的人,這時候卻眼巴巴地看著他,那眼神太過可憐,鄭樊回望著她,說不出是什麼心情。
「他比我厲害?」
祁燁問他,苦笑的樣子讓鄭樊的心都跟著揪了起來。
「沒有。」
「那就好。」
祁燁笑著,從蹲在地上變成坐在他腿上。
「那我就還有機會。」
他說,低頭吻住鄭樊的唇,兩人的呼吸聲交融在一起,鄭樊忽然覺得有什麼東西落在上唇上,伴隨著祁燁動作幅度的增大,他嘗到了那東西,先是鹹的,然後,是苦的。
也對,畢竟之前都是他主動的。
想到這,他終於抬起一直隨意放在身側的手,用力地吻住祁燁。
在和他好之前,祁燁也是上面的,但是像現在這樣主動親別人,還是第一次,他學著鄭樊平時的樣子,笨拙地啃咬著他的唇瓣,甚至不自覺地扭動腰身。
知道鄭樊看不下去,重新占領高地,他才知道自己到底弱成什麼樣。
「你可以去找他,也可以和他睡,但是答應我,不能夜不歸宿。」
這是做之前,祁燁說的最後一句話,因為說完這句,他就自己脫了衣服,擺好姿勢。
可是最終,鄭樊還是逃了。
他把脫下來的外套扔在祁燁身上,拿起床頭柜上不知道是兩個人誰的煙走了出去。
關門的那一刻,他聽見屋子裡壓抑的哭聲。
他關了客廳的燈走到窗前,月影婆娑的空間裡,一點火光忽明忽暗。
那火光最終在窗前停下了,月亮地上,兩個人影一閃而過。
—
祁燁是哭著睡著的,不知道是不是只蓋了一件外套,所以著涼了的緣故,他渾身上下都沒有力氣,想要喊鄭樊,卻張了張嘴,發不出聲音。
「爸爸!」
他正要絕望的時候,鄭林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
「林林。」
祁燁病了,語氣也溫柔了不少,當然了,最主要的原因還是他嗓子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