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墐逸伸手揉了揉他的頭髮,沈皖江點點頭,心有餘悸地看了他一眼。
—
「你再說一遍你的人把誰綁了?」
廟堂前,鄭樊雙手合十跪在蒲團上,看向佛祖的目光滿是虔誠。
可此時此刻站在他身後,看著他背影的祁燁,只恨不能一腳把他踢到佛像上去當人形掛件。
「你知不知道程瑾逸他們找人都找瘋了,還有江江,他都快急哭了!你這不是添亂嗎!人在哪呢!」
「他急哭了,那我呢?你怎麼不去看看你爸出的什麼狗屁對賭協議,你讓我怎麼辦!」
鄭樊猛地站起來,朝祁燁喊道。
「沈皖江跟你什麼關係?他急哭了,我花出去的錢拿不回來,你爸……」
「你說什麼對賭協議,你背著我和我爸簽什麼了?」
祁燁打斷他,鄭樊站在原地沉吟片刻,看樣子是後悔了,但是話已經說出去了,圓不回來,只能順著杆子爬了。
「沒什麼,就是讓我在一年之內掙夠多少錢,要是掙夠了就留下,不然的話,就……」
「就從公司滾出去,能滾多遠滾多遠!」
鄭樊小聲說道,聲音里和眼裡都是委屈。
「他真是這麼說的?」
祁燁心軟了,低聲問道。
「嗯。」
「多少?」
「三個億。」
「多少!」
聽著這數字,祁燁都有心說,要不讓把他綁了吧,再用他敲老頭子三個億,然後他們兩個帶著鄭林一起手牽著手從公司滾蛋。
「你,鄭樊我說你點什麼好啊,你傻不傻啊,他跟你賭你就賭,你能不能有點,有點……」
祁燁沒什麼文化,一著急就詞卡喉嚨里說不出來,鄭樊接了幾次被他翻白眼之後就不接了,現在直接眼睜睜看著他著急。
「不對啊,你錢補不上綁他有什麼用?用他敲詐程瑾逸?」
祁燁難得把正經話題找回來,結果挖空心思也就挖出來這麼一種結論。
「誰去敲詐他啊。」
鄭樊說道,但是明顯的底氣不足,祁燁就知道,他就算是不這麼幹,也一定這麼想過。
「缺不缺德啊!你們倆!」
「我們倆,還有誰?」
鄭樊收起剛才的委屈,茫然加警惕。
話音剛落,身後就響起一聲。
「我。」
鄭樊回過頭,發現秦遇就站在距離他身後距離他們不遠的地方,但是這麼近的距離,鄭樊硬是一點也沒察覺到。
不應該啊。
他想著,皺起眉頭,默不作聲地審視著面前的人。
「你他媽屬鬼的啊,走路一點聲都沒有!」
「噓,佛祖還在呢,施主慎言。」
「秦遇你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