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言辭確認是親媽:「哦。」
陸情話鋒一轉:「我問你,你是不是喜歡人家?」
喜歡?!
他?!
陸言辭倒吸一口涼氣,刻意壓低聲音:「你如果是憑那個意外來看,那不好意思,我並不像你想的那樣。」
「為什麼?」
「……我們是男的。」
「沒事啊,這男的和男的談的多了去了。」陸情無所謂,「我挺喜歡這孩子的。」
陸言辭:「那你要看他願不願意。」
陸情:「你的意思是……」
他一本正經地說:「和你談。」
「……」
「我要是和他談了,爸不得打死我。」
「…………」
「再說,那不是斷了我們老陸家的……」
嘟嘟嘟——
很好,電話掛了。
雨過天晴,陽光斑駁。
空氣瀰漫的儘是草木的濕香,和風卷著,卷到了窗前,然後悄無聲息的潛入房,等到微陽瀉進屋內,被玻璃割成幾塊砸在地板,它才緩緩地將紗簾掀起,落下,掀起……
微微仰首,透過片片油綠的葉子看見枝上的一簇小白花,一點也不像這個季節該長的,它噙著露水,折射的光照在男生蒙了層白霧的眸子裡,格外明亮,他偏過頭,默默凝視著某個地方,下頜線繃出好看的弧度,深潭般漆黑的瞳孔藏著什麼情緒。
腦海回想著陸情的話,某個念想一冒頭,馬上又被掐滅,他嘖的捏捏眉骨。
——我可不想當個欺負小朋友的壞人。
陸言辭抓了把頭髮,將這些暫時拋之腦後,伸手進褲袋打算抽兩根煙清醒清醒,摸到的卻不是煙盒打火機,而是兩根草莓味的棒棒糖。
應該是楊萱趁他聊天的功夫換了,而且還是從他抽屜拿的,至於什麼時候拿的不得而知,陸言辭整個臉都黑了下來。
這才剛談幾天就管天管地管我頭上來了?
受前面事情的影響,一向脾氣好的陸言辭此時煩躁不堪,攥著的拳頭可以清晰看見上面的青筋。
回校之後得好好給她上一堂課,教教她什麼事該管什麼事不該管。
前提是他得把床上的人送回家。
陸情在電話里說了,單位有急事要開會,她已經先把傅禕淺送回去,叫了專車司機來接。
「傅余晚。」
陸言辭雙手插在口袋俯視被窩裡露出發頂的腦袋,「傅余晚走啦。」
傅余晚不動。
「不會睡死了吧?」陸言辭薅開被褥,不出所料,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