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書空檔之際從黑色小盒裡拿出一條紅繩,遞給付隅皖,「鈴鐺不知道什麼時候壞了,發不出聲音,您要換一個嗎?」
付隅皖環在手腕上晃了晃,果然沒有聲音,他翻了頁紙:「沒關係,就這樣吧。」
剛簽完字的陸峰鈺蓋起鋼筆頭,抬頭看見的就是這一幕,陸言辭此時正好從樓上下來,腳步故意放輕,就聽見他爸笑道:「看不出來,皖總喜歡這種小孩子的玩意,是有什麼深刻意義才帶著嗎?」
正事聊完,剩下的就是閒聊。
陸言辭站的角度很好,能看見付隅皖那個方向對方卻看不見,只見付隅皖放下文件,長腿優雅地交疊,摩挲著那顆小鈴鐺,用懷舊的語氣道:「一個……很重要的人送的,捨不得扔。」
話里話外都是惋惜……和絲絲悵惘。
陸言辭情難自禁地停下聽牆角,視線著落在付隅皖那——不知道是不是眼花,他的手腕剛才好像晃過一抹紅?
去沏咖啡的陸情回來,把一杯濃咖啡遞到付隅皖面前,看見這根紅繩有些微怔:「咦?皖總也帶這個?」
也?
陸言辭不知不覺皺起眉頭。
「陸夫人是在一個小朋友那見過嗎?」付隅皖禮貌點頭,紳士地接過。
「是。」一回眸就看見自己兒子站在那偷聽,陸情無奈的搖頭,坐在陸峰鈺旁邊,給他留了杯,「那是你家的吧,挺可愛的。」
明人不說暗話,付隅皖和陸情現在都知道對方是誰,自然不用說那些彎彎繞繞。
付隅皖已經聽傅余晚說過陸情送他去醫院的事,道:「那天,謝謝陸夫人幫我把他送去醫院。」
陸情也不見外,畢竟在四十一歲的她看來,對面二十四歲的皖總也只是個成熟點的小孩:「不差你這次謝……轉眼,你和晚晚都長這麼大了,看來我真是老了。」
「陸夫人風韻猶在,保養的很好,看起來也不過三十。」付隅皖說。
「小皖真會說話。哎,要不今天邀晚晚出來,我們吃個午飯?」
付隅皖道:「抱歉,可能不太行,晚晚今天去醫生那,我等會要去看看。」
陸情點頭:「那行,下次有空來吧。」
知道現在是敘舊事,剛好也沒什麼工作上要聊的,陸峰鈺故意直走小蓉和自己的助理:「你們先回公司處理剩的那些文件資料,我們待會再去。」
付隅皖也悄聲對蔣書說:「時間快到了,你先接晚晚去倩醫生那,有什麼情況電話聯繫。」
蔣書頷首,抱著幾個藍色文件袋離開。
陸言辭隨即下樓,看也不看陸情他們,就滿臉黑線地走向玄關。
陸峰鈺哎了聲:「小辭你去哪?」
陸言辭沉沉道:「出去散步,這您也要管嗎。」
嘭!
「臭小子,沒事你摔什麼門!」還在為前面他的無禮正氣著,陸峰鈺也顧不上形象,「就是小時候慣的,長大翅膀就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