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言辭扶坐起傅余晚,看見對方兩頰通紅,被打的那半邊顏色更深,他倒吸涼氣:「傅谷打他了?!」
「先別說這個了。」
傅禕淺踉蹌著起身,跑到廚房翻箱倒櫃,道:「晚晚去找你的時候是不是淋了雨,他現在都發燒了!你快把他抱去房間!」
又發燒?
陸言辭伸出手——額頭果然有點燙。
真是梅開二度,次次碰上這種情況都能發燒。
「陸言辭……」
傅余晚伸手捂住後頸悶哼一聲,另一隻手抓住陸言辭的領子,「不是讓你別進來嗎,你還……進來幹什麼,看我笑話嗎。」
「別說話,你先睡會兒。」看著那熟悉的紅色順著後頸蔓延到他的半張臉,陸言辭抱起傅余晚往樓上趕,「你傻了嗎?他打你不會躲?」
傅余晚埋在他的肩窩喘息:「他不是打我,他要打傅禕淺,我不能,不能冷眼旁觀……」
他現在渾身疼得想撞牆,才意識到自己的病是真的惡化到極致了。
「陸言辭,陸言辭……」
傅余晚縮在被子裡,整個人裹成小小的一團,露出半個腦袋,雙眼濕漉地看著陸言辭,伸出來的一隻手還拽著他的小拇指,「好暈……。」
「等喝下藥就不暈了。」陸言辭輕吻他的額頭,「忍一忍,我去看看傅禕淺那邊。」
「好……」
陸言辭一走,傅余晚支著半個身體坐起來,赤著腳跌跌撞撞走到門旁的角落裡,混亂的腦袋讓他感覺很痛,掀開箱子上的大衣,在裡面翻找到白藥瓶,手忙腳亂倒出兩粒,生生咽了下去,靠著牆漸漸平復自己的心態。
傅禕淺朝茶几上的碗藥抬抬下巴,說:「你給晚晚端上去吧,我先上個藥。」
陸言辭剛碰到碗的邊緣,餘光瞥見傅禕淺在給那塊一元硬幣那麼大還血肉模糊的傷口消毒,汗水打濕了劉海貼在額前,放下棉簽卻又夠不到離她有點遠的醫箱。
「自己手有多長也不知道掂量掂量。」諷刺完她,陸言辭走到旁邊搜出大號的創口貼,撕開膜對準她的傷口貼上去,「好了。」
傅禕淺難得道了謝,撈過旁邊的垃圾桶扔掉那雙沾血的長筒襪,陸言辭自覺偏過腦袋,端起快要涼了的藥,問:「要我扶你上去嗎?」
「去你的,老娘腿沒瘸到要人扶著上樓的地步。」
陸言辭:「那你小心點,我先走了。」
「去去去。」
這姐弟倆還真是一個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