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高度濃郁的兩種信息素混合雜糅著,順著門縫流淌出來,順著他的小腿往上鑽進了他的鼻腔,而他,突然不敢敲響這扇門了......
那個帶著路知涵信息素的標記已經告訴了他太多,就算是敲響這扇門後又會有多少改變呢?尤隱或許是在黑白顛倒地闡述,但是路知涵那個標記確實鐵證如山,他怎麼都解釋不清的。
「咚咚咚......」
沉悶的敲門聲響起,打破深夜的沉寂。
池希機械地敲了很久,裡面沒有任何回應,敲到最後他的怒火又上來了,直接用拳頭開始砸門,用著像要把門捶爛一樣的力度和聲音。
他太生氣了,腦子被失望與憤怒所占據,完全忘了自己的帶出門的鑰匙上有屬於這扇門的一枚。
詭異的是這麼大動靜,這層樓其他寢室一盞燈都沒亮,更別說是有人出門抱怨了。
「路知涵!滾出來!」
池希大喊,整個走廊都迴蕩著他發怒的聲音。
裡面傳來窸窸窣窣的動靜,不一會,門開了,穿著同款睡衣的路知涵從漆黑的寢室里擠了出來,蓬亂的頭髮,充.血的臉上滿是淚痕。
光裸的脖子上有不少尤隱的「傑作」。
「哥哥......你怎麼來了......」
池希聽見他那顫抖的音色緩緩地閉上了眼睛,他從未想過這樣狗血的戲碼會發生在自己身上,還發生得這麼突然。
要不是他今天突然造訪,是不是就意味著他永遠都發現不了這件令人寒心噁心的事情?
「你是不是做了對不起我的事情?」池希木木地問。
意料之中的肯定回答,遲緩,帶著點哭腔,難道路知涵又想裝可憐躲過這一劫嗎?!
池希再也繃不住了,憤怒地開口:「你的易感期才過去三天,我就三天沒有見你......你讓我看見這樣的畫面?不,或許我今天撞見的這一次,甚至不是第一次?」
路知涵想要撲上來抱住他的哥哥,卻被他兇惡的眼神定在原地,晶瑩的眼淚滔滔不絕地滾落下來,卻喚不起眼前人一丁點的憐愛之情。
「不,哥,我沒有,不是你想的那樣的!」
「那是怎樣的?他深夜頂著一脖子的吻痕和你的信息素從你房間裡出來,你說這其中到底是怎樣的?!」
路知涵弱著聲音開口,「我沒有......主動和他發生不正當的行為,是他......」
多麼蒼白無力的解釋啊,連他自己都編不下去。
「是他主動把後脖頸送到你嘴裡!捏著你的牙關咬的嗎?!!」
路知涵無法辯駁這一點,只能可憐巴巴地落淚,「哥......聽我解釋......」
池希目眥盡裂,幾欲瘋狂,「你解釋!現在就解釋!」
「我沒有永久標記他,我......我......他往我的杯子放了奇怪的藥,還故意發散發情的信息素......我,我像變了一個人一樣,哥......我,我完全控制不住我自己......哥,對不起......我沒有防住......哥,對不起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