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你也不是多真心,相處了這麼久竟然連它的真實身份都不知道。」
季懷安接過霜降,看著決明那似乎充滿憐憫的眼神忍不住一陣惡寒。
他竟然在這樣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妖僧的眼睛裡看到了憐憫?
而且還是用小銀的事說事!
當即他就不客氣的回懟:「你也陪提起它?」
「收起你那噁心的眼神,如果不是你它會死嗎?如果不是你們林之墨會死嗎?」
「如果不是你們,我觀里的師弟們會死嗎?如果不是你們,苗疆的那些無辜人會死嗎?」
「怎麼?你現在來指責我?你以什麼身份指責我?掠奪者?還是殺戮者?亦或是藥師佛?」
季懷安一點一點的數落佛寺幹過的那些事,在他看來,如果不是他們貪心想搶奪林之墨的氣運,事情會發生成這樣嗎?
林之墨或許早已經成佛,他的師兄弟資質好的可能已經得到飛升,就算不好的也會成就一番自己的道業。
朵朵或許不用以這樣的狀態稱為萬蠱王,她可以在一個溫暖有愛的家庭下健康成長,成為千古苗寨廣為流傳的神奇聖女。
還有好多好多被牽扯進來的人,他們都是那麼的無辜,然而,就是因為佛寺的貪婪,最後造成這樣一個局面。
他怎麼可能不恨,他怎麼可能不怨!
決明看著季懷安那恨不得撕碎他的樣子忍不住輕輕的搖搖頭。
他輕輕的閉上眼睛,約兩秒後再次睜開,而此時他眼裡的悲憫徹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清明。
「一千年了,你所能看到的也就是這樣了,眼界依舊這麼點。」
「你以為佛家不出手你們就能安然無恙度過餘生?甚至在當時大漩渦的時代全身而退?」
決明看向客廳中間躺著的林之墨,他眼裡幾近瘋狂的神色差點讓季懷安懷疑他是不是暗戀林之墨。
不等他更大膽的猜測,決明再次開口了。
「我看到佛子的第一眼,我就已經看出來他的前世今生,他註定不平凡,也註定歷經千辛萬苦才能造就一番道業。」
「他生來就是為了這個世界而活,他不屬於你,也不屬於我們佛寺,他屬於天地,屬於萬物!」
「他,註定有此劫難!」
「而你,不過是他渡劫的一個跳板,不然你以為你怎麼輕而易舉的發現的秘法?」
「不然你以為你師傅那個早就看透一切的人為什麼會捨身成全你?」
決明看向小白,他輕輕一笑:「不然你以為銀狐為什麼寧願承受那幾根斷尾之痛也要在這等你千年?」
「你不過也是它得到飛升的跳板而已!」
他又看向朵朵,而朵朵直接朝他齜牙咧嘴,他一點也不惱,嘴角反而更大幅度的上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