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面從暗處走出來一道身影,他的聲音有些崩潰,像是自己一直信仰的神忽然崩塌給他完成了打擊一般。
他沉痛的語氣,不知道的以為是佛祖隕落了。
季懷安看了一眼林之墨,又看了一眼裡面那個已經禿頂,但是還留著半圈頭髮以及留著絡腮鬍大著肚子拖著塔走出來的羅漢,嘴角忍不住抽搐起來。
「禿頭就禿頭,你留一圈頭髮什麼意思?紀念你那逝去的頭髮?」
托塔羅漢輕蔑的看向季懷安,眼裡儘是怒意。
「好你個季如風,千年不見嘴皮子更是了得。」
「真是百聞不如一見,當初就應該連同你一起殺了,這世間也少了一個禍害。」
「看你把本佛門的佛系給禍害成什麼樣了,你就一點愧疚之心也沒有?」
林之墨眼睛一暗就要上前去找他比試一番,但季懷安預判了他的預判,直接下巴抓住林之墨的手腕將他拉到自己的身後。
他給了林之墨一個安心的眼神,隨後輕蔑的看向那肥頭大耳的羅漢,「喲,我當時誰呢,你以為你是誰?莫說現在,就是一千年前你也不配殺我。」
「神他媽我給他帶歪了,我還愧疚,你們殺他你們不愧疚嗎?你們用了什麼下三濫的手段你們自己不清楚嗎?」
「你擱這兒擺什麼清高?人家文殊決明都直白的說了是因為他,他們才能登上極樂,你以為你們佛門多乾淨?」
「操,真是無語你媽的,沒見過你這種賣了,還非要搶著建立貞節牌坊的。」
身後的道路和陳韻聽了季懷安的話臉色立馬巨變,紛紛退後一步。
他這是把佛門給得罪透了啊……
另一邊,托塔羅漢被他氣的也是七竅生煙,舉著塔「你你你」了半天愣是一句話沒有說出來。
到底是拉不下臉說髒話,罵不過季懷安,當即就直接將那塔往季懷安的方向狠狠砸去。
這是狗急了跳牆,羅漢急了甩手哐哐往季懷安那邊砸塔。
當然,季懷安也不是吃素的,他眼睛一眯,將林之墨推開:「你去邊上看著我怎麼幫你報仇的。」
「我可記得,當初雖然不是他動的手,但是他在台下說的是最張揚的。」
沒錯,他那僅存的一點點記憶,正好就有林之墨被分魂分屍當天的場景。
那些無數個噩夢,無數夜裡將他驚的一身汗的場景,都歷歷在目。
那些囂張,憤怒,卻高舉殺了林之墨還佛寺安寧大旗的每一張人臉,他都清晰的記在腦海里。
其中就有托塔羅漢的臉。
他現在表面表現的有多平靜,當初夢裡的他就有多崩潰。
所以,托塔羅漢必須死!
林之墨見季懷安推開自己,他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被推的地方,又擰著眉看向季懷安的方向。
最終還是由著他去了。
不過他還是提了自己的意見。
「下一個佛陀讓我來。」
季懷安嘴角輕輕勾起,他一手擋住托塔羅漢的攻擊,又挑釁似的看向對面的羅漢,而後不以為然回復。
「看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