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小區,王洛陽一看手機時間,又是折騰了一個半小時,今天沒再接單子,而是騎共享單車回到了出租屋,開始著手調查周柯景這人的背景資料。
在調查過程中,王洛陽只查到兩人曾經在一個學校上學,但顧葉是初中部,周柯景是高中部,照理來說兩人應該沒有交集,但顧葉明顯這些天一直在等的人是周柯景。難道和他母親案子有關?
王洛陽一時間也沒有頭緒,看了眼時間已經凌晨五點,站起身大大地伸了個懶腰,突然眼前一陣天旋地轉,接著撲通一下倒在床上睡死過去。
早上七點的鬧鐘響了又停,停了又響,王洛陽躺在床上,意識是清醒的,但身體卻怎麼也不聽使喚,眼皮像是被強力膠水粘住一般,手也如千斤重掙扎了好次想去按鬧鈴,都失敗了。只能聽這惱人的鬧鈴聲一聲又一聲在腦中無限循環,再之後便什麼聲音都聽不見了。
不知過了多久,枕邊的手機不停地震動,王洛陽眼睛終於能睜開一條縫,模模糊糊看見手機屏幕上的來電顯示9900元,視線往上瞟了眼時間,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他居然昏睡了一整天!腦子裡第一反應是全勤獎泡湯了……
王洛陽手指在屏幕上輕輕一滑,按下免提,電話那頭陸翔那暴躁的聲音劈頭蓋臉地砸了過來:「你他媽的總算知道接電話了!!老子打得手機都燙了!你人在哪?!!」
王洛陽被他喊得腦殼子疼,把手機往邊上推了推,一開口發現自己的聲音虛弱地都發飄,「我不舒服,今天賺不了你的錢了。」
那頭沉默了片刻,追問道:「你在哪?!宿舍?」
王洛陽腦子又開始暈了,沒力氣說話,直接把電話掛了,接著關機。
王洛陽昏昏沉沉地在床上躺了沒多久,就聽見隔壁傳來「哐哐哐!」砸門的聲音,伴隨著那個熟悉而又暴躁的喊叫聲:「王洛陽!開門!!王洛陽!!你再不開門我就踹門了啊!!」
王洛陽「靠」了一聲,抓起枕頭邊的手機,使出身上僅有的最後一絲力氣,一個翻身滾下床,也顧不上疼,艱難地爬到衣櫥邊,打開櫃門,扒拉開衣服,後面是一扇暗門。
王洛陽推開暗門,鑽了進去,暗門的另一邊也是一個衣櫃。王洛陽推開櫃門爬了出去,外面是一間和剛才一摸一樣大小的房間。
當初王洛陽用真假身份證先後租下這兩間出租屋,然後把兩間房間中間的隔斷牆打通,做了一個暗門,再兩邊擺上衣櫃隱藏起來。他在學校填的聯繫地址就是他現在所處的這間用王洛陽身份證租下的房子,裡面就放了一張沙發床和一個衣櫃,別的什麼都沒有。
王洛陽反手剛關上柜子里的暗門,大門就在此時被人一腳踹開了,陸翔衝進屋子就看見王洛陽上半身趴在地上,下半身一條腿擱在衣櫃裡,另一條腿半跪在地上,一張小臉漲得通紅,嘴裡喘著粗氣。這模樣就像一隻快要煮熟的大閘蟹,帶著最後一絲僅存的逃跑意識,大半個身子掛在蒸鍋外面,就剩一條蟹腿還勾在蒸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