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時歸站在褚衍清面前,伸手拽了拽他的西裝下擺,聲音聽起來有些睏倦:「衍清哥哥,我好像有點困了。」
「……現在嗎?」褚衍清唇角緊抿,只能勉強對宋時歸笑一下。他的額頭不斷地滲出冷汗,每說一個字都用了極大的力氣:「找宋尋帶你回家。」
他攥緊手,企圖用疼痛保持自己的清醒。他慶幸自己還分辨得出哪裡是出口,不必再一次倒在眾目睽睽之下,然後被救護車拉走。
短短三十天不到兩次易感期,次次都被救護車拉走,不知道褚氏股票會跌成什麼樣子,父親在九泉之下都會被氣得活過來吧?褚衍清的思維有些發散,連眼前站著的人是誰都看不真切了。
「宋尋呢?」他聽到自己的聲音開始變得飄渺,「讓他帶你回去。」
「我找不到哥哥。」少年不依不饒地抓住他的胳膊,因為過於睏倦,腦袋直接抵在了他的肩膀處,「我真的好累,衍清哥哥,我想睡覺了。」
「睡覺」這兩個詞實在尖銳地刺激到了他的神經,褚衍清的神智有片刻的清醒,他不能在這裡陷入不可控,也不能呆在宋時歸身邊,否則會發生什麼誰也無法預料。
他用力地咬了一下自己的舌頭,刺痛感讓他恢復了三分清醒。恐怕他暫時無法送宋時歸回家了,他喝了酒,而且時間不夠,他會在半路就陷入發狂狀態。
沒辦法了。褚衍清壓下心頭燥熱,緊緊地拉著宋時歸的手往樓上走。他在春霖酒店有個套間,偶爾待客,並不常用,但房間的密碼鎖常年是他的指紋。
「時時,你在這裡休息。」他把少年推進裡間臥室,因為神志不清的緣故,動作並不算是溫柔。宋時歸踉蹌了一下,追過來從後面抱住他的腰:「你要去哪兒?」
「時時,鬆開……」褚衍清閉上眼睛又睜開,他感覺自己的理智搖搖欲墜,隨時都會崩塌,化身野獸,「我有事要出去,晚點回來。」
「我不信,你臉色看起來不是很好。」宋時歸強硬地掰過褚衍清的腦袋,同時不著痕跡地放出自己的信息素,隱秘的玫瑰花香漸漸在房間裡擴散,將那被壓抑得蠢蠢欲動的菸草氣息牽扯得越發急不可耐。
「衍清哥哥。」少年的柔軟身體貼上他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像是海中女妖的歌唱,勾人魂魄,「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
褚衍清有些分不清楚自己究竟身在何處,也不知道眼前的人到底是誰。但他的聲音真好聽,化在耳朵里,全都成了勾人的蜜糖,那雙將自己推倒在床上的手也漂亮,細白柔軟,最適合十指交纏。
深色的酒店床單,雪白的肉體,明晃晃地混淆著褚衍清的神智。他仰面躺在床上,能夠感受到自己身上的衣服被一件件褪去,燥熱似乎被緩解,覺得舒服了一些的褚衍清甚至開始自己動手脫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