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開霽,對吧?」
「對。」
三十出頭的刑警將一沓資料拍在桌上,摞了一摞,抬起頭。
「今年多大了?」
「2……19。」
刑警挑眉:「你一開始想說的是二十?」
言開霽沒心沒肺朝他一笑,「我媽平時愛算虛歲。」
「哪個學校?多大了?學什麼的?」
「滄海大學,大三,中文。」
「你認識顧游嗎?」
「他是我室友。」
「他這學期休學了,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言開霽努力回想了下,「不知道,好像是家裡的事情,他沒有仔細說。」
旁邊徒弟模樣的人將他說的話一一記錄下,這刑警又問:「你最後一次見到他,是在什麼時候?」
「上學期期末。」
「確定嗎?」
言開霽是真不確定,就他現在混亂的記憶,他完全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在暑假之後再見過顧游。但願他別說錯什麼,要不然別說回鬼學校,他連正常學校都甭想回了。
他還是點頭,「確定。」
所幸他看起來還算鎮定,刑警雙手撐著桌面站起來,迫使他抬頭看著對面,直視著他的眼睛,接著壓低聲音,「他死了,你知道嗎?」
言開霽的表情有一瞬呆滯,被刑警完美捕捉進了眼底。雖然他早就已經知道了這條消息,但這件事終於被人赤裸裸揭露出來,就仿佛徹底塵埃落定。哪怕他一萬次告訴自己,回到鬼學校一定會有生機,但此刻的他依然錯愕地坐在那裡,凳子好像長出了釘子,把他釘得渾身刺痛。
那一秒他想,顧游好像真的死了。
他雙手放在桌子上,指節揉了揉太陽穴,聲音帶了抖,「他是怎麼死的?」
「23號,在你們學校後身河堤邊發現了兩具屍體,他是其中一具,死因還在調查,不排除他殺的可能。」
審訊室沉默非常,言開霽舔舔乾裂的嘴唇,神色晦暗道:「警察叔叔,能給我杯水嗎?」
「可以。」刑警和旁邊人按著對講機說了幾句,「水馬上來。你們平時關係很好?」